&ep;&ep;李羡下午没什么事,吃过饭后便往那里赶。

&ep;&ep;下午四点半,东西收拾完毕,李羡将汽车钥匙交给楼叔,表示自己有车,楼叔先行离开。

&ep;&ep;李羡一个人留下来慢悠悠跟自己的出租屋道别。

&ep;&ep;李家在连城附近的一个小城市,毕业以后李羡独自在城市里打拼,辗转搬过好几次家,在这里才住了四个月。

&ep;&ep;这里留下了一些几乎全新的洗浴用品和锅碗瓢盆,她舍不得丢,提前跟合租室友打了招呼,对方很乐意接收。

&ep;&ep;全部收拾妥当后,李羡拿着自己的车钥匙下楼,却注意到楼道对面停了辆低调的黑色劳斯莱斯。

&ep;&ep;她脚步稍一停顿,那车里的司机就推门下来,恭敬地朝她颔首。

&ep;&ep;李羡四下看了看,拎着钥匙走过去,敲敲后排车窗。

&ep;&ep;里面的男人看她一眼,车窗缓缓降下。

&ep;&ep;“我的车还停在那边呢。”她那自己的车钥匙指向另一边。

&ep;&ep;孟恪说:“叫司机开回去。”

&ep;&ep;第4章

&ep;&ep;“哦,好。”她温驯地应着,却几不可见的撇了撇嘴巴。

&ep;&ep;孟恪捕捉到她唇角这抹不甘愿。

&ep;&ep;司机启动车子,道路两侧的景物缓缓倒退,李羡忍不住扭头看向孟恪手边的车窗,视线随之倒退。

&ep;&ep;老旧的居民楼终于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

&ep;&ep;李羡怅然若失。

&ep;&ep;“舍不得?”孟恪问。

&ep;&ep;李羡摇头,略一沉思,说:“感觉没有跟过去好好告别。”

&ep;&ep;刚才李羡坐在卧室窗边发呆。

&ep;&ep;楼下有棵果树,每年都结许多红硕的柿子。她刚搬来时是秋天,柿子还没熟,每天盼着小青果长大变红。结果那几天曾家的人来了,她慌里慌张面对人生转折,等想起这棵树,枝头早已空了。现在柿子树叶片凋敝,枝干干枯孤零零嵌在隆冬里。

&ep;&ep;她忽觉自己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候,开启了一趟新的人生旅程,没来得及跟过去告别。

&ep;&ep;-

&ep;&ep;李羡穿的还是昨天那身衣服,要去山顶“请安”,势必要换身衣服,她下午收拾东西出了一身汗,回到家第一件事是洗澡。

&ep;&ep;上电梯前总觉得哪里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她回头看了一圈,发现立地花瓶边卧着一只小猫。

&ep;&ep;烟灰色长毛缅因,小狮子似的,长胡子懒洋洋下垂,雍容华贵。

&ep;&ep;它跟宫里阿哥似的懒洋洋,与孟恪身上那股务实的精英气质截然相反,这股高高在上劲儿倒是如出一辙。

&ep;&ep;上楼洗过澡,李羡裹着浴巾出来,发现中岛台上躺了两套熨烫好的衣服。

&ep;&ep;其中女衣从内衣到外套,每一件都妥帖细致,羊绒大衣露出巴宝莉的领标。

&ep;&ep;她抿了抿嘴巴,将衣服拿起来,解开浴巾换衣服。

&ep;&ep;小香风套装,上衣领襟缀了一圈珠饰,裙装裹身,鱼尾裙摆拉长比例,李羡在镜前转了好几圈,左看右看,很难相信这是自己。

&ep;&ep;之前曾家让她回家后,也送了许多奢侈品成衣和珠宝,没有一套像今天这套这么合身。

&ep;&ep;桌上还有几套珠宝,似乎是给她搭配衣服的,她小心翼翼拿起耳坠,在耳边比划了下,瞧不出什么,索性戴上。

&ep;&ep;珍珠贝母流光溢彩,她忍不住看了又看,拿手机咔嚓咔嚓拍照。

&ep;&ep;等会儿上山,孟恪也过来换衣服,进门前就听见急促的跺脚声。

&ep;&ep;年轻的孟太太满脸抑制不住的喜悦,后背贴着中岛台台侧,向左骨碌转一圈,向右骨碌转一圈。稍后,她镇静下来,整理鬓边碎发,将耳钉戴回耳垂,拿起手机,转着圈找光线拍照。

&ep;&ep;孟恪忽想刚才坐车回来,她伤春悲秋,依依不舍地说没好好告别。

&ep;&ep;看着眼前明媚到没心没肺的女人,他轻哂。

&ep;&ep;镜头背景旋转,占主位的女人恃年轻行凶,皮肤白皙细腻,耳边两颗珍珠耳钉格外闪耀衬人。

&ep;&ep;李羡转圈圈,忍不住唇角上扬。

&ep;&ep;直到一张略带玩味的脸出现在镜头里,她身体一僵。

&ep;&ep;孟恪见她看见自己了,大大方方从门口走进来。

&ep;&ep;李羡讪讪放下手机,手指蜷紧,指甲将掌心掐出弯月痕迹。

&ep;&ep;她想换个星球重启人生。

&ep;&ep;“换好了么。”孟恪平静地从她身边经过,径直走去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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