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孟恪偏头看她。

&ep;&ep;李羡正对着舞台,今天眉眼画得清晰干净,他才注意到她右眼眉梢有颗小痣。

&ep;&ep;“平衡了?”孟恪问。

&ep;&ep;她点了点头。

&ep;&ep;孟恪牵起她的手,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碰到,稍顿,双手交扣,“那就好好演。”

&ep;&ep;第10章

&ep;&ep;演员在台上唱,李羡在台下演。

&ep;&ep;半场下来,她一句词都没听进去。

&ep;&ep;中场休息,演员暂时下台,观众席轻微骚动。

&ep;&ep;服务生将包厢门打开,周围的人纷纷起身。

&ep;&ep;孟恪亦起身,刚才两人交握的手早已分开,点到为止。他伸手扶她,李羡犹豫片刻,将手搭上去,“要去哪里?”

&ep;&ep;“休息室。”孟恪说。

&ep;&ep;中场休息只有十分钟而已,她没想到这样也会有专门的休息室。

&ep;&ep;包厢渐渐安静下来,她回头,问:“都要去吗?”

&ep;&ep;“可以不去。”

&ep;&ep;“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李羡于是将手从他掌心抽出,走到一旁单人沙发前坐下,闭眼休息。

&ep;&ep;一个小时而已,她整个人像跑了一场马拉松,蔫兮兮,阖上眼的下一刻就陷入沉睡似的。

&ep;&ep;舞台灯光暂时暗下来,观众席显得明亮,灯光昭昭,她单手托着腮,脸颊饱满的嫩肉从掌心溢出。眉毛天生浓密,眉形修得没有峰棱,依旧透着几分英气。

&ep;&ep;隔壁的谈话声通过敞开的窗台传过来,吵吵闹闹。

&ep;&ep;李羡迷蒙中听见有人有人叩门,说话,笃笃声不断,她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睛。

&ep;&ep;孟恪没走,坐在原来的位置,手里拿了个茶杯。她有点意外。

&ep;&ep;有人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保温壶,小心翼翼地走近,“后勤处烧水的机器坏了,孟总。”

&ep;&ep;李羡觉得这人声音很耳熟,而且年纪不小了,穿着打扮讲究,不像是这里的服务生。

&ep;&ep;他扭过头来,笑容里恭敬带着谄媚,“孟太太。”

&ep;&ep;李羡疑惑,微笑颔首,“你好。”

&ep;&ep;男人屈膝,蹲在桌边,将桌上壶盖打开,热水倒进去,“刚才我叫人去找水,想着这里可能也缺,就自作主张多要了一壶。”

&ep;&ep;孟恪坐在红色沙发上,肩背宽阔,背影兴致缺缺,没有搭话的意思。

&ep;&ep;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被羞辱的懊恼,笑了笑继续说:“我那马场,孟总还记得吗?前段时间来了匹鹿皮色阿哈尔捷金马,脾气特别烈......”

&ep;&ep;一句话不敢说太长,他观察沙发上的人的脸色。

&ep;&ep;顶层建在制高点,距离楼下的吵闹声很远,室内安静,隔壁包厢的谈话声传过来。

&ep;&ep;“都是顶层,怎么只有孟家有专属休息室。”

&ep;&ep;“谁叫人家姓孟呢。那个许建明是不是去找孟总了?现在献殷勤有什么用。人家说不用他就不用他了。”

&ep;&ep;“说起来许太是真大胆,也是真倒霉,叫谁不好,叫曾小姐给她倒水。”

&ep;&ep;“谁让她这么嚣张,早该有个人治治她了。”

&ep;&ep;李羡忽然明白这男人是谁了。

&ep;&ep;那天叫她倒水的许太太的丈夫。

&ep;&ep;那天许建明穿着体面西装,跟一众富商名流坐在一起谈笑风声,现在拎着茶壶蹲在桌边,整个人矮下一截,听着隔壁的议论,脸色没有分毫变化。

&ep;&ep;“你看曾小姐,哦不,孟太太,虽然说从小流落在外,但是这一回来,才俩月,就嫁进孟家,曾老爷子给她一大笔信托基金作新婚贺礼。”

&ep;&ep;“哎,这曾小姐你们见过没?我只在婚礼上远远看过一眼......”

&ep;&ep;孟氏衣角拖曳的尾风,足够外人讨论一盏茶。

&ep;&ep;许建明看了看包厢里这对夫妇的脸色,一个事不关己隔岸观火,一个靠在沙发扶手上若有所思么,他僵硬的唇角放松片刻,重新扬起谄笑,“那我就先走了,您们好好休息,继续欣赏表演。”

&ep;&ep;“孟太太。”他离开时跟李羡告别。

&ep;&ep;休息时间差不多结束,侍应生重新打开包厢门。

&ep;&ep;李羡站起身,整理裙子,犹豫片刻,还是走回主座沙发旁。

&ep;&ep;孟恪没看她,从手边捞了个抱枕垫在她腰后,她坐下,问下半场还有多久。

&ep;&ep;“跟上半场差不多。”孟恪将她胸口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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