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楼中,热浪袭人,大火熊熊燃烧。
陈柯这边在用衣服扑打火焰,另外几个弟子下去打水。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水总算打了上来。陈柯接过水桶,对着书架猛地浇去,但这一桶水下去,并没起多大作用。
接下来,几人上上下下,约莫来回了七八次,浇了十几桶水,这火才总算熄灭。
几人瞧着这一堆灰烬,都不约而同看向陈柯。
“怎么办?”陆典问道,“明天掌院问起来……”
“明天我来担着。”陈柯看着被烧毁的书架,说道,“这些被烧的算不上多贵重,记录的都是一些槐山弟子外出的事迹,应该还有原本。”
他虽是这么说,但几人都是陷入了沉默。陈柯脑海中则是浮现出了那黑衣人的影子。
……
……
第二日。
早晨,天还未亮。
但昨晚藏书楼被烧一事已经传遍整个天元峰。
天元峰无名剑院中,有一座训诫碑。
这碑置放在一个亭子里,亭子的架子上放着一根藤条结成的戒棍。
此刻,训诫碑前,天元所有外门弟子分站左右两旁,大气也不敢出。在两拨弟子空出来的区域,正对诫碑,站着几个人。
正是陈柯几人。
在几人前方,一个长老满脸怒气,双眼鼓瞪,正是几大长老之一的魏知风。
魏知风算是槐山总管,有权力管槐山一应事物。
他在了解这件事的始末之后,看着陈柯几人,问道:“怎么回事儿?”
几人互相看看,陆典道:“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是弟子疏忽大意,愿领责罚。”
陆典刚开口,陈柯便上前一步,接上了他的话。
几个弟子一听,齐齐看向陈柯,脸上神情很是不解。
但陈柯却很明白,上辈子的工作经验告诉他,在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将昨晚实情说了,只会被当做是推卸责任。而且,这件事,说到底,终究是他们没有看护好。
“这件事由弟子负责,出了事,也应该由弟子受罚,跟几位师兄无关,还请饶过其他几位师兄。”
他这话一出,盯着他看的魏知风眼中怒气顿时消去大半,只是还保持着发怒的样子,盯着他,说道:“既然你主动领责,那便减掉十下,受戒棍二十下。”
“来人,去告诉训诫堂!”
训诫堂是槐山剑派的一个专司惩罚的机构,大多数时候,有弟子受罚,尤其是戒棍类,都是训诫堂负责动手。
不一会儿,便有一名年轻弟子走了过来,身穿醒目的红色袍服,脸色铁青,叫人一看就心生畏惧。
魏知风看一眼陈柯,向那名行罚弟子说道:“外门弟子陈十三疏忽职守,领戒棍二十。”
说完,魏知风转身离开。
一众弟子站在周围,谁也不敢说话,都静静瞧着。
陈柯往前一步,在碑前跪了下来。
这是槐山规矩,受罚之时,跪于碑前。
那执行的弟子看他一眼,上前从架上取下戒棍。
这戒棍表面凹凸不平,疙疙瘩瘩,执行弟子双手握紧,棍子一扬,啪地落在陈柯背上!
陈柯身体往前一倾,只这一下便有些受不了,只觉后背升起一股灼热。
那弟子看他似乎忍受不住,第二棍落下之前,微微犹豫了一下。
“请师兄快些打。”陈柯头也不抬说道,“我能承受住。”
陆典等几人一看,皆是心中不忍。几人虽没被打过,但进槐山第一天便就知道,这槐山戒棍,非同小可。
而那执行弟子听了陈柯的话,自然不再犹豫。他本就是每天刑罚之人,眼中几乎看不到平常人的悲悯。双手一抬,戒棍带着劲风扬起,啪啪啪落在陈柯背上。
五六下之后,陈柯背上便氲出血迹,看着凄惨可怖。
众弟子听着这戒棍落在背上的声音,有些不忍去看。
安静的清晨,戒棍扬起落下的破空声听得格外真切,陈柯双拳握紧,咬着牙,心中发誓,他一定要找到这放火烧书之人。
啪啪啪啪啪……随着戒棍落下,陈柯背上的血越来越多,背部衣服有大半已被染透。
到此刻,已打了十五下。
那名执行弟子心中默默数着,戒棍扬起,准备打第十六下的时候,忽然院子里另一道破空声响起。
这声音出现在他脑后,发出声音的也是一根棍子,一根又粗又长的棍子。
砰的一声,这棍子敲在了他的后颈之上。
这名执行弟子脑袋一晕,晃晃悠悠间,看到了一张小姑娘的脸。
小姑娘模样颇为可爱,双手紧紧握着一根棍子,正在注视着他倒下去,看到他似乎还没倒,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手中棍子又一次猛地落下!
然后他便昏了过去。
看到他倒下去,小姑娘开始站起身来,站到跪在地上的陈柯身前,环视周围一圈弟子,仿佛是在守护地上的陈柯。
这一瞬间,围观弟子发出“啊?”的一声;陈柯回过了头。
小枫就站在他身后,他一回头便看到了她。
她双手紧握棍子,横在身前,脸上可爱神情已消失不见,而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与围观弟子对峙。
她的样子很认真,所有弟子都从她眼中看出了一件事:谁要敢上前一步,她手中的棍子就会狠狠击出。
她似乎已忘了自己还是个“孩子”。
回过头的陈柯看着她,忽然之间,他觉得再也不会有人像她这般,不惧危险地爱他护他,以一人面对一群人。
他似乎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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