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杨清宁说话时,一直在留意陈忠的表情,果然见他变了脸色,便基本证实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
&ep;&ep;陈家人听完杨清宁的话,脸色都不好看,陈青云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多谢宁公公提点。”
&ep;&ep;大门没关,房间又没有任何保暖措施,杨清宁纵然穿了很多,怀里还抱着手炉,却依旧冷得直发抖。
&ep;&ep;凌南玉察觉他的异常,出声说道:“事情基本已经查清,阿宁身子不好,便不必多留了。”
&ep;&ep;陈忠闻言出声说道:“皇上,无凭无据,仅凭他的猜测,您怎能认定此事便已查清?”
&ep;&ep;“你说的没错,无凭无据,确实不能判定案子已经查清。”杨清宁抬头看向陈志方,道:“陈大人,若我没猜错,那陈怡应该并未随他们回京,也不可能回西南,十有八九被陈忠藏在了沧县,大人不妨派人去他们留宿的客栈查查。”
&ep;&ep;陈忠的瞳孔猛然放大,眼中尽是不可思议,虽然仅是一瞬间的反应,却还是被杨清宁捕捉到。
&ep;&ep;陈志方转头看向陈青风,道:“青风,你带人去一趟沧县,务必把人给我找到。”
&ep;&ep;陈青风领命,“是,父亲。”
&ep;&ep;杨清宁看向小瓶子,道:“长平,你擅长追踪,便随青风走一趟吧。”
&ep;&ep;“是,老爷。”小瓶子应声,跟着陈青风走了出去。
&ep;&ep;“这里太冷了,阿宁的身子受不住,还是去别处吧。”
&ep;&ep;陈志方见杨清宁的脸色确实不大好,道:“就去万松园吧,那里烧着地笼。”
&ep;&ep;杨清宁没有强撑,道:“也好。”
&ep;&ep;凌南玉率先起了身,杨清宁紧随其后。
&ep;&ep;陈忠见状上前,拦住了陈志方的脚步,道:“大人,国公爷是奴才谋害,与怡儿无关,大人要杀要剐,奴才没有怨言,求大人不要为难怡儿。”
&ep;&ep;出了门的凌南玉趁人不注意,握住了杨清宁冰凉的手,轻声说道:“这里的事了了,阿宁还是回王府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便可。”
&ep;&ep;杨清宁有些心虚地四下看看,随即挣脱了凌南玉的拉扯,无奈地瞪了他一眼,道:“也好,那我便先回去了。”
&ep;&ep;小瓶子走了,凌南玉唯恐杨清宁有危险,便想让白鹰护送他回去,被他拒绝了,“小瓶子走了,还有老张呢,皇上不必担忧,还是让白鹰留下保护皇上吧。”
&ep;&ep;“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到王府后让人给我传个信儿。”
&ep;&ep;“嗯,那我先走了。”杨清宁没再多说,带着人离开了国公府。
&ep;&ep;马车上,小敏子感叹道:“老爷真是神了,不过一通问询,便将整件事查了个一清二楚,若非奴才就在现场,真不敢相信。”
&ep;&ep;杨清宁笑了笑,道:“我也是碰巧猜对了。”
&ep;&ep;“老爷,都是自家人,哪用这般谦虚。”
&ep;&ep;“确实是碰巧,并非谦虚。”杨清宁叹息一声,道:“老国公一生戎马,没曾想竟败在了儿女情长上。”
&ep;&ep;“也不知那个陈怡是怎么想的,竟能做出这等蠢事。”
&ep;&ep;“定然是受曹营蛊惑,才被蒙蔽了心智。”杨清宁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情之一字,最能惑人心智,让人不惜飞蛾扑火。”
&ep;&ep;“奴才以为人总要守住一份底线,若是那人试图让我越过这条线,那便证明对方并非真心,若还要继续下去,那就只能说明我蠢。”
&ep;&ep;杨清宁看了过去,笑着说道:“若人人都有你这份理智,便不会有那么多蠢人了。”
&ep;&ep;转眼三日过去,陈明威的死也也水落石出,不出杨清宁所料,陈怡就被陈忠藏在沧县一家农户中。那农户家的小儿子在客栈当伙计,收了陈忠的钱,将陈怡藏在家中,当小瓶子等人过去查问时,他表现得有些慌张,被小瓶子留意到,一路跟着那伙计回到家中,找到了被锁在房里的陈怡。
&ep;&ep;陈怡被找到时,没有丝毫悔改,一心想着曹营,即便陈家再三逼问,也不肯出卖曹营,甚至听到是陈忠出卖了曹营时,她还怨恨地咒陈忠死。陈忠见她这副模样,心灰意冷,也不在替她求情。
&ep;&ep;凌南玉派于荣亲自前往西南,捉拿曹营归案,又下旨封陈慧为西南副总兵,随于荣一起南下,接替曹营。
&ep;&ep;陈慧清楚凌南玉的用意,心中难免苦涩,此一去怕是再难回京都,只是凌南玉是君,他是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保家卫国本就是南凌官员之本分。于是,他只来得及给杨清宁留下一封书信,之后便收拾东西,跟于荣一起上了路。
&ep;&ep;杨清宁收到陈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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