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主子请阁老进去。”张达让开通路,侧身站到一旁。
&ep;&ep;“多谢。”鸿吉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ep;&ep;身后的侍从想要跟上,被张达拦了下来,道:“主子只请了阁老一人。”
&ep;&ep;鸿吉转身看了过去,吩咐道:“你在门外候着。”
&ep;&ep;“是,阁老。”
&ep;&ep;小柜子见鸿吉进了门,笑着说道:“阁老请随奴才来。”
&ep;&ep;鸿吉认识小柜子,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道:“有劳公公了。”
&ep;&ep;鸿吉之前是太子太师,经常出入东宫,与小柜子没少打交道,“阁老您客气。”
&ep;&ep;待走出去一段距离,鸿吉回头瞧了瞧,见门廊处没了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柜公公,方才那人是谁?”
&ep;&ep;小柜子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道:“那是老张,老爷从陵县带过来的,与奴才一样,负责守着老爷的门户。”
&ep;&ep;鸿吉点点头,提醒道:“昨日皇上下了口谕,封宁公公为一字并肩王,你以后要改口称呼‘王爷’了。”
&ep;&ep;“是吗?昨日奴才并未随老……王爷进宫,还真不知
&ep;&ep;有此事,多谢阁老提醒。”
&ep;&ep;两人没再说话,径直来到了清晖园,小柜子出声说道:“阁老,您稍候,奴才再去通禀一声。”
&ep;&ep;“好。”
&ep;&ep;一路行来,鸿吉看到不少人,虽然他们穿的都是侍从的衣衫,神情却不像普通侍从,应该是营骁卫换了装扮,充当的侍从。
&ep;&ep;等了没多大会儿,小柜子便又回转,笑着说道:“阁老,老爷请您进去。”
&ep;&ep;鸿吉整了整衣冠,这才迈进了正厅,走到近前,行礼道:“老臣参见皇上,见过王爷。”
&ep;&ep;鸿吉进来时,杨清宁便起了身,虽然先皇的遗诏已宣读,却还未公告天下,也未举行封后大典,他如今的身份还是一介平民,受不起鸿吉的礼。
&ep;&ep;“阁老不必多礼,坐吧。”
&ep;&ep;“谢皇上。”杨清宁的动作被鸿吉看在眼里,不禁感叹凌璋的眼光,如此知进退,懂分寸的人,真是少见。
&ep;&ep;待鸿吉和杨清宁相继落了座,凌南玉这才开口,道:“阁老来杨府,是为见朕,还是为见阿宁?”
&ep;&ep;他们都是聪明绝顶之人,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来意,鸿吉也没打算绕弯子,道:“老臣是有事求见皇上。”
&ep;&ep;“阁老有事直说便可。”
&ep;&ep;鸿吉跪在了地上,道:“皇上,老臣有罪。”
&ep;&ep;凌南玉和杨清宁对视一眼,意思是‘戏开场了’,随即装模作样地说道:“阁老这是怎么了,快快请起。你们愣着作甚,还不快扶阁老起来。”
&ep;&ep;小顺子得了命令,急忙走上前,想要扶鸿吉起来,鸿吉却说道:“老臣愧对皇上,实在不敢起啊!”
&ep;&ep;“阁老可是三朝老臣,南凌能有今日,阁老功不可没,到底出了何事,让阁老说出这番话?”
&ep;&ep;“皇上,是老臣识人不清,竟把女儿嫁给了郭宇飞这种平行不良之人,老臣有愧啊!”
&ep;&ep;“原来阁老是为了郭侍郎而来。”凌南玉的语气淡了几分,挥挥手让小顺子退下,“阁老此来,是为他求情?”
&ep;&ep;“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郭宇飞做了蠢事,自当受罚,老臣无话可说。只是可怜老臣那女儿,还有她的一双儿女,平白受了牵连。老臣此来,是为了求皇上下旨,让老臣的那苦命的女儿与他和离,自此与他再无半分瓜葛。”
&ep;&ep;“和离?”凌南玉一怔,鸿吉的做法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不过仔细想想,这确实是解决此次危机最好的办法。
&ep;&ep;杨清宁也有些惊讶,随后便释然了。
&ep;&ep;“这是郭宇飞的家事,朕虽是一国之君,也不好插手臣子的家事吧。”凌南玉这话是在说,事有些难办,不过也不是不能办,前提是你得给我表个态。
&ep;&ep;“皇上,老臣知道此事让您为难了,但贤妃不幸离世,老臣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实在不想她被无辜牵连。更何况那个混账,宠妾灭妻,已经许久不进她的院子,就连老臣外孙女的婚事,他也不闻不问,实在是可恨!”鸿吉擦擦眼角,接着说道:“若皇上成全老臣,老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ep;&ep;凌南玉要的就是这个态度,起身走到鸿吉身边,弯腰扶住他的手臂,道:“阁老不仅是朕的授业恩师,还是南凌的肱股之臣,朕就算再为难,也要全了阁老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ep;&ep;“老臣谢皇上成全!”鸿吉不禁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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