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十五是慕锦从青楼赎回的女人。她不愿再回去,抱住慕家这块浮木不放。也正因为十五从小就在青楼长大,若二十要学风月技巧,何必出府?

&ep;&ep;说到底,又是这位爷折腾人的招数罢了。

&ep;&ep;马车停下。

&ep;&ep;寸奔低沉的声音传来,“二公子,到了。”

&ep;&ep;“嗯。”慕锦睁开眼,和二十说:“捶背捶得我能睡着的,只有你了。你这也是一项保命的技能。想到你还有这用处,我自然留你一命。”

&ep;&ep;二十恨不得直接拿把铁锤,捶死他算了。

&ep;&ep;浮绒香小楼建在万碧湖边,岸边柳绿割破了纯白的晴天。湖边停有几艘画舫,甲板上竖着鲜艳的花旗。

&ep;&ep;二十不曾见过这等阵仗。

&ep;&ep;慕锦潇洒地展开折扇,说:“这个月有花魁赛。”

&ep;&ep;二十拖着步子,走得慢,故意和慕锦拉远了距离。她此时离寸奔更近。因此,慕锦的解释她没有入耳。

&ep;&ep;二十转眼看见,寸奔一路驾马车而来,额上余几滴汗水,几缕碎发粘在他的脸上。

&ep;&ep;慕锦利落地合上扇子,浅浅一笑,问:“寸奔,你上回相中了哪位姑娘?”

&ep;&ep;二十收回了目光,开始东张西望。

&ep;&ep;寸奔低首:“回二公子,没有。”

&ep;&ep;浮绒香楼前,一位大花紫裙的鸨娘,眼里亮如黄金白银,她挥着一条桃红绣帕,热络道:“慕公子!”

&ep;&ep;那一条绣帕,二十有些眼熟。

&ep;&ep;“慕公子,欢迎欢迎。”珍娘是浮绒香的鸨娘,年过三十,风韵犹存。脸上涂有养颜粉,阳光下闪着细碎的珠光。“你可终于来了。”

&ep;&ep;慕锦直接问:“盈盈呢?”

&ep;&ep;“得知你要过来,她已经准备好了。”绣帕在珍娘的指间翻飞。

&ep;&ep;二十目不转睛,认出了这是她的绣品。

&ep;&ep;“嗯。”慕锦看向牡丹花旗的那艘画舫,“盈盈在船上?”

&ep;&ep;珍娘应声:“是,是。”

&ep;&ep;慕锦转身走去。

&ep;&ep;二十跟上。

&ep;&ep;“哎……”珍娘上前拦住二十,刻薄的眼睛将二十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慕公子,这位是……”

&ep;&ep;鱼龙混杂的青楼,无奇不有。珍娘见过有男人带女人来逛浮绒香,但这事,发生在慕锦身上,就格外出奇。

&ep;&ep;“她是我府上的……”慕锦想了想,说:“丫鬟。”

&ep;&ep;“哎?”珍娘还以为,二公子这是给她送女儿来了。“她要跟着进去吗?”

&ep;&ep;“嗯。”慕锦上了画舫。

&ep;&ep;寸奔止步在湖边,抱剑坐在树上。

&ep;&ep;——

&ep;&ep;扈盈盈曲膝行礼,抬头见二十,她问话语气和鸨娘一样:“慕公子,这位是……”

&ep;&ep;慕锦回答也一样:“丫鬟。”

&ep;&ep;“这可是头一回见二公子的丫鬟啊。”扈盈盈更惊讶了。她只见过慕二公子的护卫,是一个十分俊秀的男人。二公子带丫鬟出门,本就稀奇,何况还是上青楼。扈盈盈几乎以为,二公子是过来砸场子的。

&ep;&ep;慕锦解释说:“丫鬟要嫁人了,没有男女经验,领她过来涨涨见识。”说得理直气壮,说得理所当然。

&ep;&ep;其实就是无理取闹。二十面无表情。

&ep;&ep;扈盈盈手捻绣帕,捂脸一笑:“能让二公子亲自领来,想必是一场盛大的亲事。”话说到这里,本可以结束了。哪知,扈盈盈多嘴加了一句:“是嫁给寸奔公子吗?”

&ep;&ep;二十愣了愣。

&ep;&ep;慕锦手执白扇。展开、合上,展开、合上。安静的画舫里,只有那把白玉长扇开合的声音。

&ep;&ep;“哗啦”,“嗖咔”。

&ep;&ep;“哗啦”,“嗖咔”。

&ep;&ep;“哗啦”,“嗖咔”。

&ep;&ep;……

&ep;&ep;第12章

&ep;&ep;听着白玉长扇的一开一合,扈盈盈冷汗直冒。

&ep;&ep;慕锦笑容可掬,轻巧地把玩玉扇。

&ep;&ep;扈盈盈自知失言,掩了掩嘴。

&ep;&ep;过了好一会儿,慕锦说:“寸奔暂时没有娶妻的想法。”合扇的动作干净利落。

&ep;&ep;“是是是。”扈盈盈赶紧换上迎客的热情笑脸,“二公子,这儿坐。”她转向二十,“这位姑娘,你也坐。”

&ep;&ep;扈盈盈再也不敢把二十当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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