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下一凉,我抬手一抹,指尖立马染上了可疑的殷红。我被吓了一跳,想掏手帕擦拭,掏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压根儿没有带手帕的习惯。

然后我看见那光下美人抬头来,用那双诱人的嘴唇问我:“你怎么了?”

眉宇间带的疑惑,有种青涩的美感,于是我鼻间的热流涌得更加欢快。我移开目光不去看他,将被我忘到九霄云外的清心咒翻出来,一边默念一边纠结要不要用袖子擦拭。

白色身影接近,修长白净的手递过来的一方帕子。我匆匆忙忙接过,捂住口鼻。

莫约过了一刻钟,清心咒被我反反复复念了几遍,鼻间的热流才被止祝我默默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帕子,深觉神君不会再要了,将它塞进了袖子里。

“近日天气闷热,奴……上火。”

啻晏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衣袖一挥,桌边出现了一桶冰。

接下来的时间,我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夜幕降临,冷风顺着窗户呼啦啦地往书房里灌,加上旁边有一桶散发着寒意的冰,真可谓是雪上加霜。我写字本来就丑,这一冷、手一抖,字更是丑得不能看。我悄悄地瞧了一眼啻晏,见他依旧端坐,丝毫不被寒冷影响。

这一看,他如有所觉,抬起头来看我,我们视线在空中交汇。“怎么了?”

我默不作声,打着哆嗦低下了头。

啻晏看了一眼我写的“字”,尽力维持着高冷的表情,“坐过来。”

我不明其意,捏着笔乖乖地朝他那边挪了挪。

突然,一阵清风从耳边划过,带起一阵淡淡的檀香。我尚未来得及反应,被冻的堪比冰块的手被一阵温暖所包围,啻晏握住了我握笔的手,虚虚地将我揽在怀里。宽大的衣袖挡住寒意,我全身上下生发出一股暖意。许是触及我手上的寒意,啻晏将一旁的冰收了起来。

然后,我便眼睁睁地看着啻晏引着我的手,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他的头发落在我的耳边,鼻间缭绕着他身上沁人心脾的味道,日落西山的时刻,宫中安静异常,我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

我闭了闭眼,突然十分想念起父亲来。不知道父亲得知自家闺女对自己的老对头动了心,会不会气得从北疆跳出来。

后来,午间教神君作画,傍晚被神君教导书法,成了我每天最快乐的时光。

然而我始终忘了,我的身份只是这重雁宫中小小的仙娥,故当我从神君书房处出来,迎面撞上玉韶时,我才突然反应过来我之前过得过于舒坦,是因为江弦默默地帮我做了大半活。

玉韶依旧是端着德高望重的架子,见我满脸笑意地从神君书房里出来,那张原本就冷冰冰的脸更是变得铁青,她堵在我回屋的路口,做好了一副要秋后算账的架势。我敛了笑意,无所畏惧地迎上她的怒容。

“神君他老人家一时兴起,宣你侍奉身边,你切莫得意忘形,忘了本分。”

不得不说,玉韶此刻教育我的样子,像极了昔年我母亲对付那些处心积虑想爬上我父亲的床的小贱婢的样子。我暗自挺了挺遗传自我父亲的胸,不卑不亢地道:“阿秋侍奉神君一向规矩,从来没有丢了本分,玉韶姑姑多虑了。”

玉韶冷哼了一声,道:“殿后冷泉边的杂草该锄锄了,你今夜便去做吧。”殿后冷泉乃玄凤的栖息地,大半夜去,我怕是要被冻死在那里。

“晚上恐扰了玄凤大人休息,奴明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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