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为什么?”童嘉栗问。

&ep;&ep;“因为我已经决定了要学理科。”

&ep;&ep;江遇不怎么耐烦的回了一句,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异常直白的补充说,“而且我不喜欢你,这件事我也已经是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了。”

&ep;&ep;童嘉栗不说话了。

&ep;&ep;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倏地抬眸,眼神受伤的看着江遇说:“是因为裴苯么?”

&ep;&ep;“其实前几天我就想问你这个问题了,”她声音很小的说,“朋友妻,不可欺,来自你们男生之间的深厚友情。因为他喜欢我,所以你就不能喜欢我,是这样吗?”

&ep;&ep;这个问题其实很复杂。

&ep;&ep;要说没有裴苯的原因,肯定也不全是没有,最起码江遇之前会刻意的去注意跟童嘉栗保持距离就是因为裴苯,从没想过要对她生出什么除了朋友之外的别的想法也是。

&ep;&ep;但要说全是因为裴苯,那又不尽然。

&ep;&ep;因为他是真的不喜欢童嘉栗。

&ep;&ep;倒不是说他对童嘉栗这个人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特别大的意见。

&ep;&ep;而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童嘉栗的性格和爱好都跟他有些类似。

&ep;&ep;比如他们看待事情的角度,处理事情的方法。

&ep;&ep;又比如他们在面对冲突本身的时候,首先想到的都不是怎么去心平气和的解决这个冲突,而是就放任冲突在那儿那么搁着。或许会因为在意而假装它不存在,若无其事,但冲突本身的隐患却还是一直埋在那里得不到解决。

&ep;&ep;有时候江遇甚至都会觉得自己在她身上能看见自己身上的一些影子。

&ep;&ep;同样骄傲,又同样自负。

&ep;&ep;同样孤独,却又同样骄矜。

&ep;&ep;尤其是他们身上看似直接但真正闹起矛盾来又别扭任性这一点,是江遇打心底里知道的一个自身明确的缺点。

&ep;&ep;有些点其实是他自己都是很不喜欢的,但又改不过来。

&ep;&ep;所以他不可能去喜欢一个跟自己的性格极其类似的人。

&ep;&ep;特别是连缺点都一样的类似。

&ep;&ep;可以推己及人的包容,但却没法喜欢。

&ep;&ep;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一直喜欢的那个人。

&ep;&ep;所以江遇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她说。

&ep;&ep;说是吧,裴苯又算是莫名背锅,但要非说不是吧,跟他也还是又有那么一丢丢的关系。

&ep;&ep;江遇给不出一个合适的回答,又不想像个话痨一样给她弯弯绕绕的给她解释得那么复杂。

&ep;&ep;所以只是闷不吭声的站在原地抿唇看着她,没做声。

&ep;&ep;但这在童嘉栗的眼里,就是一种无声的默认。

&ep;&ep;青春期的小孩儿的感情,其实来得快也去得快。可能上一秒还在对谁深情款款的说着爱,下一秒就已经把人抛在脑后,说已经没了感情,失去了最初的热情和新鲜感。

&ep;&ep;但感情还在的时候,想得却又还是特别的多。

&ep;&ep;尤其是在求而不得的时候,不撞个南墙,都愣是不想回头。

&ep;&ep;总是会下意识的替对方在心里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和理由,一定要等到向对方求得了一个再也找不到理由再继续执着下去的答案,才肯罢休。

&ep;&ep;而童嘉栗,明显就是这其中的一个典型。

&ep;&ep;“所以你就因为他而为了躲我特地跑到南高来?”

&ep;&ep;童嘉栗像是从江遇身上看出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不无嘲讽的看着他。

&ep;&ep;“有必要吗江遇?”她泪眼朦胧的说,“你不喜欢我你可以直说啊,我不再缠着你就是了,至于为了兄弟躲我而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

&ep;&ep;“……我没有牺牲。”江遇颇为无语的说,“我就是真的因为想转科,所以就直接转了。”

&ep;&ep;他本来就是为了遵从自己内心里的本意。

&ep;&ep;[再说了,我以前简单直接的说过多少次不喜欢你了,您听了吗?这会儿倒是开始自相矛盾的让我直说了。]他想。

&ep;&ep;但显然童嘉栗和他不在一个逻辑里。

&ep;&ep;“那你为什么突然就来了南高?是七中的理科不能学吗?”童嘉栗说,“真的就只是因为他们学校那个什么顾知的随口一句贬低???”

&ep;&ep;不等江遇说个“是”,又自顾自的给否了,

&ep;&ep;“别给我说什么‘没错,就是因为这个’,”她说,“我不信。你本质上根本就不是这么会意气用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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