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玩笑归玩笑,欧阳黎的教学质量有目共睹。月末他的两场公开课,来听课的老师坐满了课桌两边的走廊。

&ep;&ep;下课陈子侑上前拱手:“苟富贵,勿相忘。”

&ep;&ep;欧阳黎感冒还没好,刚又说了那么多话,仔细听还残留着鼻音:“离我远点,感冒呢。”

&ep;&ep;十一月初的大雨,雨势凶猛,没黄透的叶子像英勇赴死的锡兵被斩断击落,风扬起纷纷洒洒,飘零一地枯叶,彻底告别了夏天。

&ep;&ep;陈子侑在d市生活好几年,刮点风就知道要变天,翻箱倒柜第二天套了件带绒的套头衫,丑但保暖。欧阳黎觉得有违自己审美,坚持穿衬衫出门,妖风之下节节败退。

&ep;&ep;这个月他太忙了,给期中联考出题、教研和公开课,各个得掺一脚,这个节骨眼,很容易精神懈怠。

&ep;&ep;某日欧阳黎忙完趴桌上小憩,窗户没关一睡两个钟头,醒来喉咙发痒,他以为水喝少了没当回事,再一夜过去头疼脑热全来了。

&ep;&ep;时隔两个月的水土不服,找准时机一同找上门来,上吐下泻折腾一宿。

&ep;&ep;陈子侑六点准时把自己饿醒,趿拉着拖鞋敲隔壁的门,抬头被欧阳黎的脸色吓退:“我去,一夜不见你咋这样了。”

&ep;&ep;“感冒。”欧阳黎涩得不行的嗓子里硬挤出来两个字,歇两秒再蹦出三个字:“嗓子疼。”

&ep;&ep;陈子侑迅速翻出家里快积灰的医药箱,再烧壶热水,连同体温计一同递给病号,测完一看——得,三十九度四,可以放弃挣扎直接送医院了。

&ep;&ep;“走,去医院。”陈子侑拽住他。

&ep;&ep;“不用麻烦,挺挺就过去了。”欧阳黎扯着破锣嗓说。

&ep;&ep;动静陈子侑听了都嗓子疼:“话那么多,不麻烦我就干挺着,明天严重了不更麻烦我了吗。”

&ep;&ep;欧阳黎挨了骂有点自觉,歇了半天去医院挂水,退烧药一天三顿地盯着,折腾两天烧总算退了,但嗓子的炎症一直没好。

&ep;&ep;陈子侑看他还有点咳:“上完这节就没课了吧,赶紧回去躺着。”

&ep;&ep;“你呢,一起回去吗。”欧阳黎反问。

&ep;&ep;陈子侑无可奈何:“想什么呢,正常点下班就不错了。”

&ep;&ep;他是辩论队的指导教师,过两天正忙着总决赛。

&ep;&ep;作为非酋顶端的男人,陈子侑相当有自知之明,比赛的抽签任务一直交于队长,从不自己动手。

&ep;&ep;附中代表队一路披荆斩棘杀进决赛,赛程到了最后辩题所剩不多,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哪方想赢,就要看抽签的运气了。

&ep;&ep;最难搞的几个辩题已经抽走了,只剩最后一个的正反方——上大学是不是最好的出路。

&ep;&ep;挺有偏向性的题目,如果抽中反方,会有很大的优势。

&ep;&ep;总决赛的抽签筒前,陈子侑亲自上阵,怂到深处蒙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使命感——淦他娘的!好歹一半一半,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ep;&ep;遂,正方。

&ep;&ep;“完了完了输定了!”

&ep;&ep;“一首凉凉送给辩论队所有父老乡亲。”钟孟远看热闹同时胳膊肘往外拐:“怎么说呢,我居然一点也不意外。”

&ep;&ep;“我说了不能让陈老师抽!”

&ep;&ep;“有什么办法,规则就这么定的啊,怪我们没摊上欧阳老师……”

&ep;&ep;“什么意思?”

&ep;&ep;“你没逛论坛吗?之前有一篇帖子……”

&ep;&ep;“差不多可以了你们,说两句得了啊。”陈子侑心里郁闷,被几个小孩叽叽喳喳数落得更头疼:“输人不输阵,你们把队名换得响亮点。”

&ep;&ep;有人不解:“为什么?”

&ep;&ep;陈子侑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给裁判留个印象分。”

&ep;&ep;“这能有用吗?”钟孟远将信将疑。

&ep;&ep;陈子侑说:“没用能上微博热搜吗。”

&ep;&ep;几个小孩觉得有道理,决定采纳陈子侑的建议。

&ep;&ep;决赛前天,钟孟远是队里二辩手,照例戳班群:号外!本周六附中辩论队即将远征七中决赛,有人给本二辩撑个场面吗!

&ep;&ep;他常在群里冒泡,两个月从籍籍无名混到了江湖传说,一出来打宣传,立即收到半个群的积极响应。

&ep;&ep;【李嘉伟】附中进决赛了??和谁打啊?

&ep;&ep;【陈韵】:能和谁老冤家重青呗

&ep;&ep;【李嘉伟】:唉,冤冤相报何时了……

&ep;&ep;【刘启龙】:和七中比?好的一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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