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巫承赫思维有些混乱,但直觉她表情不大对,追问道:“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不是受伤了?”

&ep;&ep;“你别激动。”艾娃按住他的手,“听我说夏里,他们还在找他,统帅派人去了小行星,在地表展开地毯式搜索,他们一定能找到他的。”

&ep;&ep;“什么?”巫承赫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喃喃重复她的话:“在找他?搜救?去地表……不不,他跟我在一起,他在空间站,为什么要去地表找?他为什么没跟我一起回来?伊万诺夫没救他吗?”

&ep;&ep;“夏里。”艾娃哀伤地道,“出了意外,你和陈先生的救生艇刚刚离开,空间站就再次受到了炮轰,机甲建立的救援通道被打坏了,兵长没能把金博士救出来。”

&ep;&ep;巫承赫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半天才喘过来一口气,声音却开始发抖:“你说什么,他没有获救,他被落在空间站了?还遭遇了炮轰?”

&ep;&ep;连接在他身上的医疗仪器发出刺耳的蜂鸣声,提示脑波、心率和血压都超出了正常值。艾娃吓了一跳,立刻给他配了一支镇定剂,“你别着急,夏里先生,金博士的遗体还没找到,也许他还活着,统帅已经让人去搜救了。”说着轻轻按住他的头,寻找他的颈静脉。

&ep;&ep;“不!他明明就在我后面,怎么会……放开我,我要见伊万诺夫,我爸爸呢?叫他来……”巫承赫头晕目眩,抓着她的手试图阻止她,但因为过度虚弱,挣扎了两下就被按倒了。冰凉的镇定剂打进他的颈静脉,他漆黑的瞳孔收缩了两下,散开了,整个人变得迷离混沌,语无伦次地道,“救救他,不要……我要去救他,让我……”

&ep;&ep;药效很快发作,他瘫软在病床上,渐渐闭上了眼睛,陷入不安的昏睡。

&ep;&ep;“可怜的孩子。”艾娃悲哀地看着他,替他盖好被单,轻抚他柔软的短发,“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

&ep;&ep;巫承赫睡得极不安稳,思维云躁动不安,整个人像是被魇住了一样,时而感觉自己躺在床上,时而感觉自己已经起来了,时而又发现自己还飘在太空里,穿着宇航服,金轩就在不远处的实验舱工作。

&ep;&ep;耳畔传来悠扬的口哨声,时远时近,是那首《抹香鲸之海》,巫承赫听着听着,忽然想哭,哽咽着和他一起哼唱出来。

&ep;&ep;“夏里。”一只温热的大手盖在额头,巫承赫迷茫地睁开眼,慢慢看清眼前的男人。汉尼拔坐在床沿上,担忧地看着他,用柔软的毛巾替他擦拭额头的冷汗。

&ep;&ep;“你来了。”巫承赫浑身无力,大脑混沌,颤抖着抬起手抓住他制服衣角,“金轩呢?找到了吗?”

&ep;&ep;汉尼拔的眼神十分深邃,他淡淡叹了口气:“听我说夏里,大家都尽力了。”

&ep;&ep;巫承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不不,他就在我后面,他那么强,他不会……爸爸,救救他!叫人去找他,我不相信……”

&ep;&ep;“嘘……”汉尼拔轻轻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安静下来,“搜救队已经找了他一周了,从空间站到地表,上千人展开地毯式搜索,都没能把他找到。七天了,小行星环境恶劣,没有供给的情况下没人能活那么久。”

&ep;&ep;巫承赫张着嘴,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那个死缠烂打的杀马特,那个信誓旦旦要保护他的蠢货,为什么就这么没了?他不相信,不相信!

&ep;&ep;“我今早已经上报总统,一个小时前总统发布了讣闻,宣布金轩去世。”汉尼拔看着儿子毫无血色的面孔,幽深不见底的黑眸,心底隐隐作痛,但同时又有一股邪恶的情绪蔓延出来——该死的,那个人终究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真是不可饶恕!

&ep;&ep;巫承赫感觉自己躁动的意识云像飓风一样翻滚膨胀,似乎要将他的理智吞没,他挣扎着抓住了汉尼拔的衣袖,想要恳求他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医疗仪器忽然发出尖锐的蜂鸣,提示他的体征已经到了危险边缘。

&ep;&ep;“哭出来吧,宝贝。”汉尼拔没有叫医生,而是轻轻抱起了儿子瘦弱的身体,将他揽在怀里,轻轻拍他的背,“哭出来,一切都会过去的。”

&ep;&ep;巫承赫本能地抵制这个消息,他哆嗦着推汉尼拔的肩膀,用力推他,却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汉尼拔的怀抱坚硬而冰冷,制服的纹路硌痛了他的皮肤,精致的肩章让他觉得寒冷,一切都与金轩那样不同。

&ep;&ep;“不!”巫承赫深呼吸,竭力屏住眼泪,他发着抖,抓住汉尼拔的衣服,单薄的手背暴起淡青色的血管,“我不相信!”

&ep;&ep;“嘘,都过去了。”汉尼拔抚摸他柔软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听到他濒临崩溃的声音,心中不知为何反而泛起一丝快意。他想象儿子在自己怀中哀哀哭泣,想象他的眼泪濡湿了自己的制服,然而当他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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