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双手抱在胸前,黑伞在身后。他有些焦急地来回走动着,引得其他门派弟子好一阵瞩目。

各大门派进入秘境的时限已到,其他门派金丹元婴也已将先前走散的弟子或者弟子遗物带了回来,如今,只剩下综门夏无月,逍遥派何必与云蔚不曾出现。

曾经有弟子第一次进入秘境后误了时限,五年之后再次被带出秘境。按理来说,两个大能,加一个筑基,万一被困,应也能在秘境中求生。

想到这里,卓远不由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一行人等。

那一行人修为高深,除却一人之外,都是金丹后期,乃至元婴大能。一行人约十二,人人都收获满满,更有一巨大的笼子,盖满布幔,遮得严严实实。

好奇归好奇,卓远也没有赔上性命满足好奇的冲动。随说身边的大能们收获颇丰,就等秘境之门开启,带着收获回门派亦或出去分售,也跟卓远无关。

他担忧的是云蔚。一个有能力并且已经改变了他命运的人。

一想到对方遮掩着,但自己隐约已然猜到的身份,卓远心中一紧。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与自己血脉相息的人,可不能就这么失了联系。

正想着,一阵骚动,卓远扭头一看,远远便见两人御剑而来。白衣宽袖,黑发如瀑,远远望着如白玉一般的人的,可不正是何必?在他身边,大氅裹身,盘膝在剑柄上的,正是综门的夏无月。

筑基弟子们议论纷纷,大能们只微微变了下脸色,相互对视了一眼。

何必落地的瞬间,恰好见着靠过来的卓远,他抬眼一瞅,卓远后背一凉,脚步一顿。

他方才确实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气,只那杀气转瞬即逝,快得让他感觉是错觉。

何必看了一眼卓远,默默将头转到一边。不久前才又见过那张死气沉沉捅破自己元婴的脸,如今见着这么一张淳朴又无辜的脸,何必真不知如何面对。

云蔚不动声色靠近何必,顺便冲卓远等人笑了一下。

何必境界又高了,这是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的。对此有人欢喜,有人羡慕,也有人抱有其他想法。

狂剑司马在人群中双眼泛红,先看一眼何必,再看一眼夏无月,末了,他目光落在云蔚和云蔚身侧的卓远身上。

不,应该说,他的目光落在卓远的黑伞之上。

“孽子!”

陡然间,司马拔剑出鞘,一剑劈向背对着他的卓远与云蔚。众人惊讶之时,何必与夏无月几乎是同时出手,一齐挡下司马的剑气。

“司马先生何意?”夏无月冷声道。他就站在那个黑脸弟子和云蔚身边,狂剑司马这一剑伤不了他,但未必伤不了另外的人。再者……剑修在此,被人以剑意相逼,再不有点回应,也太丢人了!

何必默默伸手,将云蔚拉到自己身后,瞪了卓远一眼,扭头看向狂剑司马。

卓远被瞪得心惊肉跳,悄悄离何必远了两步,扭头看着云蔚,企图通过眼神交流了解点什么。

云蔚望着卓远似笑非笑,看得卓远额头冒出冷汗。见他神情拘束,云蔚意味深长地搓了搓右手。

在何必的心境世界中,那个一举破了他元婴境界的,不就是拿黑伞的大蟒后裔?不过……

想起当日被自己当泥巴搓掉的黑影,云蔚眉头一挑。想来,“上一世”,这个卓远便是被蛊惑乃至夺舍,最终成了死灵寄居的皮囊。

回想起何必内心世界中窥视到的一切,云蔚心中一阵酸涩。望向何必的眼中,更带了几分柔情。

快点,他要再快点,必须要在法则的间隙中,以最快的速度升阶,然后――飞升!

云蔚在何必身后想得远,这边狂剑司马已是第二剑又攻来。

他苦修多年,虽成金丹,但后继乏力,长久不能再提升境界。且最近以来,境界甚至隐约有跌落的状况,这让司马极其惊恐。为此,他阅尽古籍,寻求至宝,也只是为了维持自身修为。

早前被云蔚卓远摘走的雪莲子,便是司马在秘境中发现且守了多年的灵草。

雪莲子加聚灵草,清心静气,是一味极好的镇心药丸。雪莲子被摘走时,司马已然有走火入魔的趋势。见得灵气四溢,司马当时抬手便是一剑。他的剑气落在一黑色伞状物上,如今见到这人这伞,再看到对方提升的境界,司马再也忍耐不住。

但他忘记了。卓远云蔚身边,有何必和夏无月。

夏无月挡下第一剑后不再出手,司马的第二剑被何必轻松挡下。

接连两招都被人轻易化解,司马忍无可忍,欺身而上,对着何必一剑砍下:“你们夺我至宝,阻我修行!可恨可恨!”

何必右手一抖,卓远等人只觉空中一紧,继而又回复正常。夏无月则见着何必将空气中隐约飘动的水灵气瞬间聚拢起来,凝水成冰,反手剑招拍了出去。

司马虽是金丹,但沉疴已久,何必金丹初成,却是饱受砺心锻体,虽不能雄霸一方,应对老司马却是轻松自如。

两人三招之内便见分晓。何必一剑横在司马剑上,腰部手腕一齐发力,直接将人拍了出去。司马连人带剑被拍飞,在地上滚了几圈,狠狠吐出一口淤血来。

不知是何必的冰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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