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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晚饭是在东苑用的。

&ep;&ep;钟氏让厨房做了丰盛的饭菜,陈氏给他夹菜,方如海热情同他举杯,一家上下俨然是招呼姑爷的待遇。

&ep;&ep;方槿玉果然顶着祖母绿来了,笑容像春日里的花朵一般,璀璨而耀眼。

&ep;&ep;在外人面前,方槿玉向来体面,说话也恰到好处,似是随意问起洛容远边关近况,又不显得谄媚,连方槿桐都觉得知书达理。

&ep;&ep;洛容远却道:“抱歉,滋事机密。不容为外人道起。”

&ep;&ep;一句话便将方槿玉的体面驳了回来。

&ep;&ep;方槿桐一面笑,一面低头扒饭。

&ep;&ep;方槿玉也不气馁,关边问不了,便问起了定州洛家,洛容远十句答一句。

&ep;&ep;陈氏皱了皱眉头,钟氏便开口,将话匣子往方槿桐这方引,方槿桐又不好拂了嫂子的好意,勉强应了几句。

&ep;&ep;钟氏想,这两人,倒像了正在闹别扭的一对璧人。

&ep;&ep;方槿桐草草吃完,借故抄录拓本的事情,要提前回西苑。

&ep;&ep;洛容远也自觉起身。

&ep;&ep;方槿玉还未反应,钟氏便笑眯眯道:“四妹妹,今日岁岁一直念着四姑姑,奶娘都哄不住。你前日里送他的虎头布偶他喜欢得很,非闹着同四姑姑玩,我稍后要同你大哥要去拜访徐掌柜,四妹妹能否帮奶娘一道照看下岁岁?”

&ep;&ep;方槿玉愣愣笑了笑,应了声好。

&ep;&ep;她已经得了好处,不好做得太明显,反倒让洛容远厌恶了去。

&ep;&ep;钟氏才满意点头。

&ep;&ep;“都散了去吧。”陈氏也和蔼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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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方槿桐走在前,洛容远走在后。

&ep;&ep;长廊上已经长了灯,昏黄的灯火宛若缃色的浣纱,依稀投出两个人的身影。

&ep;&ep;“瘦了。”洛容远开口。

&ep;&ep;她敷衍:“二伯母说瘦些好看,我都不敢吃甜食了。”

&ep;&ep;对不住二伯母。

&ep;&ep;“是。”他又应声,这倒叫她无话可讲了,全当夸赞。

&ep;&ep;东苑去西苑的长廊不短,周围又没有旁人,在这里,她算半个主人,方槿桐只得暖场:“姨母和姨父近来可好?”

&ep;&ep;“好。”

&ep;&ep;……方槿桐哭笑不得:“你呢?”

&ep;&ep;“也好。”

&ep;&ep;……方槿桐赞同点头。

&ep;&ep;“表哥这次回来会在家中呆多久?姨母同姨父定是想你了。”

&ep;&ep;“再说。”

&ep;&ep;……

&ep;&ep;好在一路尴尬也将这长廊走完了,天色不晚,陈氏也将洛容远的房间安排在临近西苑一侧的厢房内,他也算顺道。

&ep;&ep;狗蛋在专用的瓷碗里吃米糊糊,见了她回来‘嗷呜’了一声,但忙着吃,也没同她亲近。小奶狗是不怕生的,洛容远近了,它只是瞅了瞅,也没做旁的。

&ep;&ep;洛容远临近看了看:”你养的?“

&ep;&ep;“唔,别人的,先寄养在我这里。”方槿桐应他。

&ep;&ep;“母亲也喜欢。“他难得蹲下,伸手摸了摸狗蛋的头。

&ep;&ep;方槿桐险些吓倒。

&ep;&ep;洛容远起身,只是看它的眼神有些不舍:“我从前有一条。”

&ep;&ep;她怎么不知道?

&ep;&ep;“我溺水,它救我,没气了。”他说的低沉。

&ep;&ep;“是条好狗。”方槿桐不知怎么安慰他,便唤阿梧去道些茶来,阿梧利索去做。

&ep;&ep;“大伯母给的茶,消食。”她同他讲。

&ep;&ep;他点头。

&ep;&ep;茶没到,方槿桐已经快找不到话题,就随意翻了翻眼前的“拓本”来,最上面的一本是“伞阳局”。这还是前朝两位国手对弈留下的棋谱,不是残局,却很有名。

&ep;&ep;“过两日还要还给人家。”这棋谱的抄录不同旁的书籍,任意寻个人来都可,棋谱要讲究简练,还有特定的规则,得是会棋的人心无旁骛。大凡错一笔,又需从头开始。

&ep;&ep;言外之意,她要静心做事了。

&ep;&ep;洛容远却掀了衣摆落座:“我帮你。”

&ep;&ep;方槿桐吃惊看他。

&ep;&ep;“我学了。”洛容远说得认真。

&ep;&ep;方槿桐更吃惊了些。

&ep;&ep;洛容远自小喜欢的都是些刀剑,兵书之类,从来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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