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廊下寂静一片。
&ep;&ep;几息时间,谢清豫听到身后传来一点动静。她循声回头,一瞬不瞬望着陆至言从厢房里面搬出来一把椅子。陆至言一声不吭的,把椅子不轻不重摆到她的身侧。
&ep;&ep;谢清豫眨眨眼看着陆至言,对方将椅子摆好后,半垂下眼退远了。她看一眼自己坐着的小杌子,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ep;&ep;在府里,这样的小杌子通常是给下人坐的,大概想让她把小杌子换成椅子。
&ep;&ep;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她怎么好自作多情呀?
&ep;&ep;谢清豫坐在小杌子上没动,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她缩缩身子,抱着手臂看看天,故意等陆至言开口。好半晌过去,对方愣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ep;&ep;属龟么,这么能忍?
&ep;&ep;谢清豫暗暗嘀咕,双手撑住脸颊,轻叹一口气。
&ep;&ep;墙根处的一丛紫竹被雨水浸润得叶子透亮莹绿,紫色的竹竿被冲洗得熠熠生彩,一株桃树却被风吹打得花谢一地。谢清豫看过片刻,猛然起身,扭头走回厢房。
&ep;&ep;她翻着自己的行囊,找自己带的路上看的闲书。他不是说他也会看的么……找到书册子,看过两眼,她把书塞回去,依然空着手走出厢房。
&ep;&ep;总不能聊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ep;&ep;倒不如作罢。
&ep;&ep;谢清豫从厢房折出来时,发现自己之前坐的那张杌子不见了,剩下陆至言特地搬过来的椅子仍旧好好摆在那里。她看向陆至言,他像感觉到她的目光也抬了眼。
&ep;&ep;目光相触,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ep;&ep;有猫的叫声传入耳中,两个人齐齐转过头去看。
&ep;&ep;一只橘黄的小猫三两步朝他们的方向蹿了过来,快要到陆至言面前的时候,它却放缓速度,优雅迈步款款至他身边。那只猫蹭着他的衣摆,仰头撒娇一般冲他一声又一声喵喵叫。
&ep;&ep;谢清豫看一看陆至言,难得见他脸上些许淡淡的无奈,新鲜又稀罕。
&ep;&ep;她视线落在橘猫身上,笑道:“它很喜欢你啊。”
&ep;&ep;陆至言垂眼瞧着倚在自己身边的猫,一时未接话。
&ep;&ep;只是很快,他声音低哑开口:“小时候府里头也养过一只猫,不过是白猫。”
&ep;&ep;听到陆至言的话,谢清豫诧异之外更多的是惊喜,且这会儿才发觉他似乎嗓子不怎么舒服……不过他竟然会和她说起小时候的事,这是她没想过的。
&ep;&ep;“我没有养过猫,但养过一只兔子。”谢清豫依然看着橘猫,“那么精心的照料,还是一个月就死掉了。当时还太小,哭了一晚上,那之后再也没有养过别的。”
&ep;&ep;陆至言同样看着橘猫,静静的在听。
&ep;&ep;或许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说完之后,他没有接话。
&ep;&ep;谢清豫唯有问:“你嗓子还好吗?”
&ep;&ep;陆至言用低哑的声音轻声回答:“不妨事。”
&ep;&ep;虽然一下子两个人又没有了话,但是这么三两句话过后,谢清豫感觉她和陆至言之间那种隔阂与疏离忽然散掉大半。气氛松缓下来,不说话也不觉得不自在了。
&ep;&ep;当下一阵脚步声传来,是春絮、夏果几个人回来了。一柄一柄油纸伞下,每个人手里都提着黑漆食盒。谢清豫这才知道他们是去准备一行人的早膳。
&ep;&ep;借住在寺庙,不好破别人斋戒,荤腥是没有的。他们今天吃的是清汤面、豆腐包子、素蒸饺和芸豆糕。春絮和夏果的手艺谢清豫太熟悉,一尝即知,只是她发现陆至言今天的胃口好像还不错,比平常吃得多一些。
&ep;&ep;回想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下筷子多的总是素菜,可见确实有这偏好……谢清豫摸索清楚陆至言的口味,把到青州后让刘叔带他去买衣服的事一并记在心里。
&ep;&ep;天气缘故在寺庙多耽误过一天,隔天一大早,还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们早早的便已经上路了。一路顺利到达青州,是第三天的中午。
&ep;&ep;在城中最大的四方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住下,一路奔波疲惫,在客栈大堂草草的吃过午饭后,谢清豫上楼休息。她一觉舒舒服服睡下去,醒来已是日落时分。
&ep;&ep;夏果和小二要来了热水,伺候谢清豫沐浴。洗去通身疲乏,身心松散的谢清豫坐在桌边,由着夏果拿干巾帮她擦头发,春絮坐在榻边,低头打络子。
&ep;&ep;想起中午交待刘叔领陆至言去买一些衣服鞋袜,谢清豫问:“刘叔回来了么?”
&ep;&ep;夏果手上动作一顿:“好像是没有。”
&ep;&ep;如果回来了,按理说会过来知会一声。这会儿天色已不早,若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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