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崔瑾又小心翼翼的道:“那,那我以后能来找你玩吗?”

&ep;&ep;崔容看他,道:“不用了,你和你的五姐姐两个人,我看着就烦,你也别到我这里碍眼,我也不会去打扰你们姐弟二人相亲相爱。我们之间,还是这样没有来往的好。”

&ep;&ep;说完,她顿了顿,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不过瞧着这家伙错愕受伤难过生气如此复杂的情绪,鼻头冻得通红,崔容心里还是有些软了。

&ep;&ep;伸手将自己手里的手炉放他手里,这家伙出门也不带个手炉,活该受冻。

&ep;&ep;崔容很认真的道:“崔瑾,你已经十二岁了,是个大男子汉了,日后别总是往后院来,后院是女子之地,老是在后院厮混,像什么话?染得一身脂粉气,养着一个毫无担当的性子。你啊,有时间不如把时间放在自己的学业上,你也要对你自己负责。这是我作为你六姐姐最后一次给你的提醒,你听进去了,那便罢了,没听进去,就当我在放屁吧。”

&ep;&ep;没了手炉,崔容只觉得冷风吹得手里冰冰冷冷的,她将手拢进袖子里,笑道:“早些回去吧,天这么冷,别把自己吹坏了。”

&ep;&ep;说完,她便走了,添香等人本是远远的侯着的,急忙跟了过来。

&ep;&ep;“快走吧,可冻死人了。”

&ep;&ep;崔容声音都有些发抖。

&ep;&ep;崔瑾低头,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炽热赤铜貔貅样式的手炉,貔貅一双眼睛还嵌了一对猫眼石。

&ep;&ep;“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ep;&ep;桃夭和绿衣走过来,看他神色不对,小心翼翼的问。

&ep;&ep;原本多舌的桃夭也不敢说什么了,只是半掩面,怕被崔瑾看见自己被打得红肿的脸。

&ep;&ep;十五耳光,她虽说是丫头,可是大丫头并不用做那些糙活,因而她一张脸也是白白嫩嫩的,如今被打了耳光,立刻就红肿了起来。她也是在崔瑾面前颇有脸面的丫头,如今只觉得其他人都在笑话她,根本就不敢见人。

&ep;&ep;崔瑾手指捏着手里的手炉,喃喃道:“什么原谅,那是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了。”

&ep;&ep;他心里有些生气,更多的却是难过。他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崔容就是不愿意原谅自己呢?

&ep;&ep;他突然想起那日在正房她所说的,她说“这个弟弟她不要了”,她是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ep;&ep;心情低迷,崔瑾道:“我们回吧。”

&ep;&ep;————

&ep;&ep;回到揽容院崔容终于忍不住长舒了口气,外边天寒地冻的,揽容院里却是温暖如春,云珠和云袖取了熏得香喷喷暖烘烘的常服来给她换下。

&ep;&ep;没进崔府之前崔容活得很粗糙,吃嘛嘛香,穿啥都觉得好,只要日子能过下去,旁的啥都不在意。不过自打她进了崔府,虽说有百般不如意,不过生活质量却是稳步提高,崔容觉得很满意。以前是没条件,勉强度日,如今有了条件,她对自己的生活就变得挑剔起来,甚至过得比其他姑娘还要精细。

&ep;&ep;崔容觉得吧,自己这个人其实有些矫情,不过她自己喜欢。

&ep;&ep;解了头发,她也没束上,及臀的青丝就这么披着,穿着松散的红衣,她挨着屋里的熏笼坐下。

&ep;&ep;熏笼足足有四尺高,掐丝珐琅的,里边烧着炭,还放了香饼,丝丝缕缕的冷香从里边飘出来,极为的舒服。

&ep;&ep;添香取了一张小几摆在她的身边,上边放了厨房做好的羊**,一碟荷花酥,一碟翠玉豆糕,一碟蜜饯金枣。

&ep;&ep;那荷花酥做得十分的好看,摆在碟子里一共有五个,府上有专门做点心的厨子,这荷花酥是她一绝,听说她祖上是前朝的御厨,专门为当时的康显帝做荷花酥。

&ep;&ep;这是崔眉最喜欢吃的,跟着吃了几次,崔容也喜欢上了荷花酥这种点心,一次可以吃到撑了。

&ep;&ep;小小的荷花酥不过是一口的分量,崔容拿起一块,在她白皙的手里,那荷花酥真如一朵盛开的荷花一样,都让人舍不得吃了。

&ep;&ep;添香看她一口羊**一口荷花酥吃得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有些高兴,她们姑娘自来就没什么胃口,吃得也不多,如今好不容易胃口好了,能吃得多一些了。

&ep;&ep;“姑娘,老太太身边的红梅姐姐来了!”

&ep;&ep;崔容一愣,忙道:“快请她进来。”

&ep;&ep;老太太一辈子就爱梅花,因而给身边的丫头取的名字全是梅名,其中她又最爱红梅,而这名为红梅的丫头,自然可以知道这丫头在她身边有多么大的脸面。

&ep;&ep;不一会儿,一个穿了灰色鼠毛青衣长褙子的丫头走了进来,只见这丫头鹅蛋脸,杏仁眼,唇角含笑,观之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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