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下意识抓住罢了。
&ep;&ep;想要挣脱开,但江辞侧过身来,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肢。他迷糊间感到云里雾里有个温暖之物,柔软,散发着熟悉的幽香,现在又挣扎着想要逃。
&ep;&ep;明明离他很近,却好像在遥远之地,恰如渺无觅处的朝云,又似飘忽不定的美梦。
&ep;&ep;惝恍迷离。
&ep;&ep;是什么呢?
&ep;&ep;青年将头低垂,靠在她的颈项,他的呼吸轻轻浅浅,轻若鸿毛,纷纷落在她的皮肤之上,她忍不住低哼一声,软软贴在他的怀里,再也没有逃脱的气力。
&ep;&ep;不知昏睡多久,江辞才缓缓醒来。
&ep;&ep;他好像抱着什么,垂头一看,怀里的少女面若桃花,唇如樱桃,呼吸平缓间,一阵清雅的香气杳杳传来,正是他恍惚时闻到的味道。他平日审慎克制,不近女色,但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此时被心仪之人柔若无骨的身子贴着,难免小腹发热,心思浮躁。
&ep;&ep;心随意动,他慢慢靠近她,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
&ep;&ep;吻后,他立即反悔了,二人身份乃是天壤之别,他怎能任由自己欲望放纵,亵渎他的主人?
&ep;&ep;她醒来时,看到江辞在山洞中搭了一个火堆,在火上炙烤她今日捕到的猎物。见她醒来,他抬头看她,问道:“殿下饿不饿?”
&ep;&ep;她点点头,又皱眉道:“你为何不好好歇息?”
&ep;&ep;他知道公主是在关心他,心中不禁宽慰,摇头道:“不碍事。”
&ep;&ep;烤了许久,满室皆是香浓的肉味,令人食指大动。他将肉用小刀切成精细的小块,撒好调料放在碗里,递给公主。她接过,扑面而来一股香气;尝了一口,原是野猪肉,外层被烤得微微酥脆,内里则是鲜嫩的肉质,咬开来香甜的肉汁四溅,滋味实在是妙不可言。
&ep;&ep;“好吃么?”
&ep;&ep;“好吃。”她连吃几块,看到江辞动也未动,遂道:“你也试一试。”
&ep;&ep;他是最谨守规矩的那一个,根本挑不出他的任何错处,正因如此,她之前才心有疑虑,屡次试探他。
&ep;&ep;然随时日推移,心中的疑虑转而成另一种微妙的情绪。
&ep;&ep;江辞这才开始品尝。
&ep;&ep;夜幕早至,天色转冷,二人吃饱喝足,靠着火取暖。
&ep;&ep;公主道:“你怎么会做这些活计?”
&ep;&ep;他用树枝拱了拱火,低声道:“属下曾从父兄北征柔然,途中风餐露宿,于是常靠打猎果腹。”
&ep;&ep;十二叁岁,他的父亲说要带他见世面,不顾母亲的劝阻也要将他带上,说是不必一同作战,只要待在军中,也能目睹寻常所不曾见之事。
&ep;&ep;忽地回想起,平兴十年,柔然进犯。
&ep;&ep;战前,日暮云沙,绝域苍茫,一轮秋月高悬于荒漠之上,众兵士齐唱战歌。
&ep;&ep;他父亲扎紧战袍,提刀站起,临别前嘱咐他和兄长:“如若我此去不回,来日征讨柔然便靠你们了。”
&ep;&ep;思及此,他有些怅惘地盯着面前跃动的火焰,枯枝落入火中,倏忽间俱化作灰尘。
&ep;&ep;公主见他神色惨淡,眼中隐约有悲痛,不禁心生怜意。当下默然无声,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他的手背上。他毫无知觉,仍然沉湎于沉重的记忆里。
&ep;&ep;——父亲哪里知道,他并未死于战场,而是被卷入到权力斗争之中,死于皇帝向他挥来的屠刀之下。
&ep;&ep;他将自己从鲜血淋漓的过往中抽离,回过神,见一只素手放在他的手上,十指晶莹如玉,依寻常男子见了,必想将之握住好好赏玩一番,他却收回手,低眉道:“多谢殿下。”
&ep;&ep;她将手收回袖中,虽有几分薄怒,却未表现出来。又听江辞道:“殿下是不是早知道今日会有人刺杀?”
&ep;&ep;她犹疑良久,才答:“何出此言?”
&ep;&ep;“上一次殿下跳入水中生病,是为了造出毒发的征象,这一次未必不是有所图谋。”
&ep;&ep;她听了,静默半晌,回道:“确实如此,那日送给太子的点心我先喂给书房养的鱼吃了,之后将计就计,探出究竟是谁想谋害太子。”
&ep;&ep;“不是容妃?”
&ep;&ep;“是叁皇兄,他不仅买通了春华,还买通了太子的婢女在容妃送来的点心上下了药,最后嫁祸给容妃。”她面露不屑:“真是下作手段。”
&ep;&ep;“那殿下当时便可拆穿他,为何要忍到现在?”
&ep;&ep;她唇角微弯,清透的眸中却无一丝笑意,只有冰冷的杀意猝然而逝:“自然是越多罪责越好,我不信这次他还能躲过去。”
&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