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内殿中缃色帷幔轻轻垂下,月华锦被盖住她的纤弱身子,她后背一颤一颤。

&ep;&ep;这些天为了孩子,皇帝在皇宫中用各种珍奇好东西养着她,施娢从前是不大爱吃东西,现在吃多了,单薄的身子看起来比起以前也康健得多。

&ep;&ep;赵骥一下一下轻轻安抚她的背脊,又慢慢捻起她一缕长发,嗅到皇帝用的龙涎香。

&ep;&ep;秋风吹动黄叶,沙沙作响,施娢只感觉到一阵阴冷的寒意从四周钻入袖子领口,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ep;&ep;赵骥的手放下她的长发,指腹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慢慢往下滑,然后捏起她光滑下巴,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ep;&ep;只有时常靠得近,才能沾染上别人的味道,皇帝至今二十有二,膝下没有皇子,昭嫔被赵骥设计流产。她现在便是唯一一个怀孕的妃子,皇帝的宠爱全给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无论是身体的接触,还是夜间的暧|昧,她应当都是喜悦的。

&ep;&ep;施家便是多这样的贱人,为了权势什么都愿意做。

&ep;&ep;“贤妃娘娘着实好本事,”他声音仿佛是带着冰碴子,“天底下能把本王骗得团团转的,除了贤妃娘娘以外,没有第二个。”

&ep;&ep;赵骥背对着光,眼睛黑得看不清在想什么,但浓烈得快要置人于死地的杀意让施娢泪眼开始朦胧起来,眼泪顺着面颊往下掉,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之间又生起气来。

&ep;&ep;她有负于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ep;&ep;屋里的灯盏忽地燃尽,黑暗侵蚀昏暗的光芒,将他们笼罩住。

&ep;&ep;黑夜之中,赵骥用了力气捏她下巴,狠道:“一句话都不说话,是哑巴了?还是准备让本王去告诉陛下,你腹中这个孩子是谁的?”

&ep;&ep;施娢啜泣着,手撑在床上,想要偏头避开他的视线,但赵骥的力气让她无法反抗,她压着心底巨大的恐慌,泣道:“王爷府中之物,我从未带走分毫,王爷到底要我怎么样?”

&ep;&ep;她是什么都没带走,连赵骥送她的那支簪子,都被完好放在妆奁中。

&ep;&ep;宫殿外昏睡两个守夜婢女,屋外闪烁繁星,皇帝今日在自己殿内歇着,他平日便不常入后宫内。

&ep;&ep;赵骥松开手,高大的身躯慢慢撑在床榻上,手放下去,紧按住她还算是平坦的小腹,开口淡漠道:“原来本王的孩子在贤妃眼中,连个物件都算不上……既是如此,那杀了又如何?”

&ep;&ep;施娢被他冷厉的语气吓得身子僵硬,她仍旧是瘦弱的,赵骥身形强壮,把她的整个身子都覆住,往日里让人倍感安全的气息,现在让施娢无处可逃。

&ep;&ep;屋中安安静静,只有她呜咽抽泣的声音。

&ep;&ep;施娢从跟赵骥起,就没见过他真正在她面前发脾气,他总爱笑着叫她娇娇,问她到底是怎么样养出这一副娇身子。

&ep;&ep;即便她闹生气打他骂他,他也只会叹一声气,把她拉进怀里,笑着说是他错了,他不应该调笑她。

&ep;&ep;她的小腹被他宽大手掌按住,就好像真的要杀了这个施娢欺骗才得到的孩子,施娢不敢乱动,强忍着眼泪,怕自己又说错什么话,触怒他,可她越是忍,豆大的泪珠便流得越快。

&ep;&ep;幔帐遮住两个人的身影,她的眼泪落到赵骥手背上,既是委屈,又是害怕。

&ep;&ep;如同皇帝所言,娇滴滴的姑娘是最怕赵骥这种手下不留情的武将。施家只有这一个女儿,捧着想要她当皇后,就算待她再差,也不会像市井小民养。

&ep;&ep;赵骥的手慢慢松下了力气,她身上熟悉的香气惯是安抚人,赵骥好一会儿才从她小腹收回来,直起身体,淡道:“本王今天不杀你,不代表日后不动你。”

&ep;&ep;他转身,准备要离开,施娢伸手抓住他的大手掌,她忍着泪道:“求王爷不要说出去。”

&ep;&ep;她面容娇媚,小手肌肤光滑,窈窕风流的身子又像只成精的狐狸,这般低微的祈求声音,只会激起男人的本欲。

&ep;&ep;赵骥回过头,淡道:“贤妃娘娘伺候陛下时,便是这样挽留的?”

&ep;&ep;施娢手微颤,慢慢松开来,她紧咬住下唇,没再敢说别的,只坐在榻上看他离开,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能伏在枕头上,眼中盈泪,以为自己今天死定了。

&ep;&ep;第二天清早下了几滴雨水,天气又变凉了些,宫女过来伺候施娢梳洗时,发现她脖上有青紫淤痕,吓得问她昨晚出什么事了。

&ep;&ep;施娢尚有些疲倦,却还是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手轻放在脖颈上,说可能是昨晚翻来覆去撞到东西了。

&ep;&ep;她身子嫩,有时确实是一碰就红,那淤痕看起来也不可怕,宫女也没学过医,看不出奇怪,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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