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要死在他手上,担惊受怕,偏他威胁都做了,手上动作却没几个。

&ep;&ep;赵骥大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见她不哭了,又笑道:“你身子这般无力,以后要是生孩子,这可如何是好?”

&ep;&ep;施娢忽然安静下来,手微握住他,心想自己能不能平安生下这孩子都不一定。

&ep;&ep;“你总是想太多,所以身子才不好,”赵骥叹道,“给你请的大夫稳婆都备在后院,一群人有经验,还有些时日来养养身子,施家的事你不要关注,本王说过你爹会平安无事,不消为他紧张。”

&ep;&ep;施娢轻轻抿抿嘴,也知道她掺和不了,只轻应一声,她低下头,又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我送给王爷的香袋,王爷一直带在身边吗?”

&ep;&ep;赵骥心想自己都在她面前晃悠这么久,她现在才发现,未免也太不注意他。

&ep;&ep;他说:“本王自己想带不成?”

&ep;&ep;施娢哦了一声,赵骥咬她手掌的肉,施娢手发疼,又红着眼眶瞪他一眼。

&ep;&ep;“你这没良心的,亏本王第一时间回来就是去把你抱回来。”

&ep;&ep;他是舍不得下狠劲,做个样子就松了口,但施娢身子娇,总爱红眼睛。

&ep;&ep;“王爷早出晚归,又来怪我,”她不想理他,低声赌气说,“我那簪子你还没给我。”

&ep;&ep;赵骥笑了,起身大步抱她到床上,给她脱鞋,道:“精细些的东西总得花时日,修也一样,本王开始要那玉簪就花了许久功夫,你心心念念惦记,不如找本王再多要几支。”

&ep;&ep;施娢心想那是他第一次送她的,又不一样,但她这些话要是说了,赵骥铁定又要笑她一顿,便只闷葫芦着嘴,一手撑在床榻上,一手捂住肚子。

&ep;&ep;“陛下的禅位诏书已经写了,由群臣保管,”赵骥说,“你身份确实难办,瞒是难瞒下去,封后诏书本王先给你写上,你便安安心心在宫中养胎,孩子出世后本王再当做是从宫外抱回去的,不会有人敢说三道四。”

&ep;&ep;施家费尽心思让施娢跟皇帝,如今赵骥要她进宫,那就得琢磨琢磨,免得日后闲言碎语传出去,先躲着哭的人是她。

&ep;&ep;施家只有一个孙女,这谁都知道,但赵骥要是当了皇帝,想施家有几个孙女都可以。

&ep;&ep;“王爷不用为难的,”她轻声道,“你要对施家怎样,便待我如何,我虽受不了苦,却也知道有的事传出去不好听,进宫还是罢了,纵使我是施家人,也不想王爷名声因我受损。”

&ep;&ep;赵骥手托她的腿,让她躺回床上,道:“本王说你不用想那么多,便是不用想。”

&ep;&ep;他没打算告诉施娢皇帝的事,施家不顾伦理,但算来算去她都不是能接受那种事的人,她身子差,看着就不像是好孕的,皇帝不宠幸她,施家便只能求稳逼她寻男子。

&ep;&ep;以施家在京城的势力,只要她松口,她家里给她找一排的男子挑,特地瞒着家里找他,该是还有那么些傲气。

&ep;&ep;赵骥又能怎么样?她安安静静待着不动都像幅要被抱回家的画,他不亲自抱回府,迟早有别人动心思,他是舍不得,连半点脾气都舍不得对她发。

&ep;&ep;施娢想说些什么,被他挑眉看一眼,便只能犹豫了阵,手轻抓住他的袖口,道:“王爷若是觉得厌倦了我,同我直说就好……也不用担心我,我父亲给我留着些嫁妆。”

&ep;&ep;施家人的身份对普通人而言或许是高攀,但对赵骥,反倒是没什么用,他甚至极其讨厌她爷爷,她也不想利用他做什么。

&ep;&ep;“从前夸你嘴甜,现在倒是变了,真这么怕本王?”他坐在榻边宽衣,“本王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想让谁做妃子谁就得做。”

&ep;&ep;施娢红着眼眶道:“那你要是有了新人,我就不陪你了,你知道我性子受不了气,我也不想和你闹僵了关系。”

&ep;&ep;她在皇帝面前优雅端庄,也做得到不把皇帝的嫔妃放眼里,但赵骥这里,她觉得她是做不到的。

&ep;&ep;“有你一个就够了,要再来一个哭成你这样的,本王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赵骥脱了自己靴履,慢慢扶她躺在枕头上,手肘撑在床上,还威胁她的肚子,“只能生得像爹,要是敢像你娘哭哭啼啼,爹就把你放军营里练个十年八载。”

&ep;&ep;他奇怪的话一堆,施娢都忍不住伸手打他肩膀。

&ep;&ep;……

&ep;&ep;皇帝平日里无功无过,只偏信施家,有人觉得他是被逼无奈才写下禅让诏书,但赵骥强权之下,即便旁人再多异议,也不敢再提。

&ep;&ep;赵骥是最不怕争议的,他手上人命数不胜数,突厥那边提起他的名字闻风丧胆,但稍微有点胆子的,都要在心里啐他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