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连她的习字还是他手把手教的,后来在他教导下,也逐渐变得像个施家小姐,听嬷嬷的话。

&ep;&ep;她身形窈窕,俏丽脸庞藏在帷帽之下,看不清楚,但熟悉她性子的人,已经能想得到她水眸汪汪的惊喜样,施成秉慢慢收回了手,问道:“本想抽时间去看你,没想到会在这偶遇,你此时不该在府中,怎么会回来?”

&ep;&ep;施娢犹犹豫豫不说话,他便开口道:“你看完三哥后,到我书房一趟,我有事要问你。”

&ep;&ep;细雨飘进院子,施娢迟疑点头,她莲步退后,给他让开路,福礼说:“四叔不要把我回过府的事告诉别人,我先去看看爹。”

&ep;&ep;施成秉颔首,身后小厮连忙撑起青伞,送他离开。

&ep;&ep;他背影如青竹,施娢看他慢慢远去,心中也松口气,快步去见她爹,她问一句婢女:“四叔是今天回府?怎么回来就找爹?”

&ep;&ep;“四爷今日从府外回京,三爷头疼病发作,未去迎接,”婢女和她解释府中事,“太师骂了三爷一句不成器,四爷大抵是过来宽慰三爷。”

&ep;&ep;雨打在繁盛绿叶上,施娢脚步微顿,说:“我知道了。”

&ep;&ep;长辈间的事她不得多说,施娢自然是向着亲爹,他痴情她娘,这么多年了一直守着不续弦也不纳妾,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施娢。

&ep;&ep;如果不是因为皇帝身体有恙,施娢膝下无子日后在宫中寸步难行,他也不会答应让她找男人借子,她这次回来,便是要朝他打听爷爷的态度。

&ep;&ep;院中婢女和小厮统共只有四个,对她爹忠心耿耿,施娢进了屋,将手中木匣交给一个婢女,低声吩咐道:“这是三株百年人参,熬了给爹喝。”

&ep;&ep;婢女行礼接过,她爹在里屋朝外喊:“娢儿到了吗?”

&ep;&ep;施娢听到他声音便觉眼睛发热,她爹今年快有四十,人称一句施三爷。

&ep;&ep;屋中幔帐素雅,微支起的雕花窗子送进凉风,施三爷躺在榻上,见到施娢回来就赶紧招手让小厮给她拿个凳子放在一旁,施娢轻轻抹泪道:“是女儿不孝,未能让爹安心过好日子。”

&ep;&ep;“我们父女这么久没见面,怎么一回来就说这种话?是你爹命里无福连累你受苦,”施三爷头疼得起不来,摆手让人都退下,“你四叔刚刚走,是不是遇上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ep;&ep;屋中的药味淡淡,施娢爹和她都是药罐子,平日里离不了药,她挤出笑,摇头道:“四叔没说什么,他只是让我去他书房一趟。”

&ep;&ep;“都怪爹蠢笨无能,”施三爷沉默了片刻,又叹了口气,“你所说的事我查过,但你爷爷怕我坏事,很少让我掺和进朝中事,姓赵的和施家有些矛盾,但他身边都是高手,你爷爷不像是会冒这种险的。”

&ep;&ep;施娢心中慢慢起疑,突然想那天的刺杀似乎太简单了些,到底是赵骥太厉害无人匹敌,还是赵骥早就知道有人要对他不利所以其他人早就被摆平了?

&ep;&ep;她紧紧握住衣裙,忽然觉得自己该尽快回去。

&ep;&ep;“爹不必自责,他待我挺好的,”施娢顿了顿,“我只是怕自己身份暴露,会连累施家,你只要不告诉别人就行。”

&ep;&ep;施娢想找个进不了皇宫的商贾,没想到偏偏那么巧,寻了施家最不喜的御亲王。

&ep;&ep;施三爷叹道:“你切记要注意自己身体,若是缺了钱要直说,要多少爹都给,不要卷进那些事,只要有了小皇子,你爷爷就会帮你把所有路都铺平,届时我就是走了,也不怕你以后没有倚仗。”

&ep;&ep;施娢眼睛微涩,道:“爹会长命百岁。”

&ep;&ep;……

&ep;&ep;两父女这两个月来第一次见面,话虽不多,但施娢又忍不住落了眼泪。

&ep;&ep;等她去书房找四叔时,雨已经停了。

&ep;&ep;安静书房檀香缭绕,紫檀木案桌上摆了不少文书,一盆清秀文竹摆在案头,细小叶片青翠,雅致考究,施成秉正襟危坐,手里拿本书看,他听到施娢行礼的声音,慢慢抬起头道:“今日回来是做什么?”

&ep;&ep;施娢长身玉立,带着帷帽,低头小声说:“想爹了。”

&ep;&ep;她虽然敬重四叔,但也怕和他私下相处,总觉得他会像小时候样要她背书,再加上现在归心似箭,便不想同他多耽误时间。

&ep;&ep;施成秉视线挪回书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翻了一页,道:“我是不会把你回府的事告诉别人,但府中皆是父亲眼线,会有人告诉他宫中施姑娘回来过一趟,现在我见到你,他便只会来问我有什么事,如果连我也不知道,他会派人亲自去问你。”

&ep;&ep;施娢心中咯噔一下,如果是她疑心重的爷爷怀疑她,肯定得把她在外边的事都查一遍,她鼻尖冒汗,绞着绢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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