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气。

&ep;&ep;景澜宫处皇宫南面,环境幽雅,与君夜澜淡泊的气质很相符。平时除了他,也少有人会来,因而格外宁静。

&ep;&ep;进去之后,紫凝仔细替君夜澜诊了脉,知道并不会有性命之忧,也就放下心来,一丈青之毒虽然厉害,但好在是慢性之毒,只要在七日之内将其解掉,再好生休养一个月,就会完全痊愈。

&ep;&ep;紫凝替君夜澜施针逼毒,再割开他两手中指放出毒血,然后留下一瓶药,叮嘱服侍他的侍卫沈然如何用药,明日再来替他施针放血。

&ep;&ep;沈然自然是千恩万谢,恭敬无比地将人给送了出来,回去好生服侍君夜澜不提。

&ep;&ep;从景澜宫出来,紫凝和君夜离坐在马车上,甜甜蜜蜜抱在一起,直到回了魅王府,才手牵手从车上下来,无华表示十分不愿意承认,那个笑的一脸傻样的人,是自己心目中冷酷锐利、高高在上的主子……

&ep;&ep;夏婕从里面迎出来,恭敬地道,“殿下,王妃,三殿下到。”

&ep;&ep;君夜离淡然道,“知道了,你去奉茶。”

&ep;&ep;果然如紫凝所说,自那日跟夏婕打赌之后,她虽然气得发疯,却并没有什么大动作,足见她心思之深沉,也少有人及,真沉得住气。

&ep;&ep;君夜离便挑了个时机,将夏婕又调了回来,说是旁人用着不顺手,就只夏婕在他身边做事,不用他操心,所以他向紫凝讨了个人情,让她继续留下。

&ep;&ep;夏婕一时猜不透个中玄机,更想不到紫凝一上手就在怀疑她,自然是惊喜莫名,这次重回大殿下身边,一定要小心应对,找机会除掉北堂紫凝才行,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ep;&ep;“是,殿下。”夏婕转身下去,言行举止并无不妥之处,尤其对紫凝,已经没有了开始的那种敌视和排斥,而是一个下属应该有的敬重与敬畏,像变了个人一样。

&ep;&ep;君夜离和紫凝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一起走了进去。

&ep;&ep;“大皇兄,大皇嫂,”君夜燎笑着起身见礼,“你们没事吗?”

&ep;&ep;紫凝对他微一颔首,算是回应。君夜燎的母妃即林淑妃,其父林敏之,为京兆府尹,外放官员虽然不及在皇帝面前容易得宠,但却有相当大的自治权,说白了山高皇帝远,蒙蔽圣听是很容易的事。

&ep;&ep;林淑妃为人心胸狭窄,尖酸刻薄,睚眦必报,在宣景帝面前却是一副小鸟依人的乖巧样,所以这些年常伴君侧,也算是极其得宠的。

&ep;&ep;至于君夜燎么,平时则是一副嘻嘻哈哈、与世无争样,跟谁都可以亲近,对谁都不设防,让人生不出要防他、害他的念头来。

&ep;&ep;君夜离示意他坐下说话,“三弟的意思,我们该有什么事?”

&ep;&ep;君夜燎一脸关切,“我听说四弟被人下毒,而且还牵扯到大皇嫂,心里着急,先去看了四弟,又过来见大皇兄,却没料到竟先你们一步过来,怎么样,大皇嫂没事吗?”

&ep;&ep;他得到消息赶到皇宫时,紫凝正给君夜澜解毒,等他去景澜宫看四弟,两下里又正好错开,而且他急着赶来魅王府,自不比那小两口悠哉玩乐,就早了一步回来。

&ep;&ep;“没事,”君夜离回眸看了紫凝一眼,“不过是宵小之辈的愚蠢之举,怎能动得了紫凝分毫。”

&ep;&ep;“没事就好,”君夜燎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跟着又叹息一声,“真没想到向家竟会犯上作乱,如今父皇震怒,已将向家上下抓入大牢,要御前审亲。”

&ep;&ep;紫凝倒也不意外这样的结果,但没作声。

&ep;&ep;“不过那向碧蓉还真是机灵,”君夜燎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注意着君夜离的反应,“从皇宫逃出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失了踪影,莫不是已经出了京城?”

&ep;&ep;君夜离岂会不知他的试探之意,无所谓地道,“京城禁卫宫岂是容易应付之辈,父皇自有定夺。”

&ep;&ep;君夜燎暗骂他一声“老狐狸”,面上笑道,“是,大皇兄。”

&ep;&ep;夏婕奉上茶来,分别给几个人放好茶杯,“大殿下,王妃,三殿下,请用茶。”

&ep;&ep;紫凝冷眼旁观,夏婕与君夜燎并没有直接的接触和眼神交流,彼此之间冷漠生疏得像是从来不认识一样。

&ep;&ep;不过,往往的情况就是,越是表现得疏离,彼此之间就越可能有猫腻,大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