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子这样的似是关心又非关心的问话,纾甯实在是没有预料到。

也或许,自己无非是因着是他的正妃,所以他需要用自己来装点门面,纵使心里厌恶,也得摆出相敬如宾的样子。

妻子和爱人,本就是不一样的人。

“文迦说你脖子受了伤,我方才进来瞧你,见你脖子上画了花钿,倒是新巧。只是不知道你伤的可严重?”林杬又问道,虽然语气甚是不自然。

“谢殿下关心,妾身无事。”纾甯也只能端着性子去回答这太子的问题。

“对不住。”林樘的声音好似又小了一截儿,不过他吐字端正,纾甯还是能听的分明。

“对不住?”

“我不该在新婚之夜抛下你……本宫……”

“殿下不用说了,妾都明白。”尽管很是一头雾水,但是人设还是要摆出来。

“那你好生歇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谢天谢地,这冰块太子终于走了。

梦云与香云忙地过来搀扶自己,将自己稳稳地扶住,香云对着纾甯感叹着“这四殿下啊,虽说是肆意天真,可这倒是有一句话说的不假。”

“什么话?”

“就是姑娘与殿下,若是抛开那些旁的,还真是配呢!殿下这般英俊,也就咱们姑娘这样长相好性子好的人才能配的上呢!”

“你……瞎说什么?”纾甯可不敢往这样和剧情偏离的方向想,很是恼怒。

一切以回家为上。

“难道不是吗?”香云无畏地笑着“姑娘不信去问梦云啊!”

纾甯充满希冀地看着梦云,很希望梦云能站在自己这边。

结果事与愿违,梦云也是不知道错了哪根弦地道“对啊姑娘,其实……您和殿下,还挺配的。这郎才女貌,不是瞎说的。您瞧啊,殿下虽说看着冷冰冰的,可也是敬重您的,到底认可了您是这东宫女子中头一份的尊贵。姑娘呢,心灵手巧,温和娴雅,怎么就不相配了?”

纾甯“……”

她想了想,便是又往榻上缓缓坐下,脑海之中想起那个太子,没由来地气性竟是涌上了心头,只气道“呸呸呸,谁要与他郎才女貌?我只要管好我自己。谁要理会他?不就是仗着太子身份为所欲为么?这样冷冰冰的脸,像是个冰块一样,人看了怕是要冻死!”

“你在说什么?”

“我说……”纾甯忽地反应了过来,只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抬头一望,便是忙地跳了起来,“殿……殿下……”

纾甯不敢直视太子,只是眼珠四处乱转,却是瞥到了对面榻上的一块玉钩云形佩。

“哦,本宫……有个玉佩忘记拿了。”本来太子方才气势是足的,此刻却又如一个没事人一般。

林樘忙地取了那玉佩来,便又走开了,“你歇着吧。”

纾甯看着太子的背影,完了,又得罪人了。

这张嘴,怎么就不会说话呢?

悔矣悔矣!

且说林樘出了宁泰殿,内侍傅海早就守候在侧,见林樘面色有异便忙地上前询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林樘心中有气,却不知道如何在这位太子妃面前表现,在傅海面前倒是可以然放心,只是没好气地道。

主仆二人又并肩走了片刻,林樘却只觉着心里头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挠自己的心一般,终究是忍不住请敲着傅海的脑门道“你说,本宫很让人讨厌么?”

“啊?”

“我……脸冷冰冰的么?像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