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泪水。
&ep;&ep;不哭，不哭，他对自己说，有什么可哭的？
&ep;&ep;够了，别让敌人看到你的软弱。
&ep;&ep;……
&ep;&ep;程晟也不急，只内心默默等他。
&ep;&ep;祁衍最后还是抱着被子枕头、跟他回了房间。
&ep;&ep;他冻死了谁会得意呢？还不是孟鑫澜得意！
&ep;&ep;他可不会傻到亲者痛仇者快。
&ep;&ep;床上也冷，没有沙发冷。程晟：“小衍，不然我们换被窝睡吧？你睡我这边，我这边比较暖和。”
&ep;&ep;祁衍摇头。
&ep;&ep;他哪敢去用新哥哥专属的电热毯和蚕丝被，才不上当。
&ep;&ep;信不信孟阿姨明天一早发现，绝对要哭天抢地大闹一场，让他被他爸揍死？
&ep;&ep;程晟：“那你把脚伸过来吧。”
&ep;&ep;祁衍：“不用。”
&ep;&ep;程晟没再说什么，祁衍闭上眼睛。
&ep;&ep;忽然，被子里窸窸窣窣，程晟把手伸了过来，在冰冷的被子里握住了祁衍的指尖，包裹在手心。月光下，他的眼睛依旧很温柔。
&ep;&ep;很暖和。
&ep;&ep;很暖和，可是。
&ep;&ep;可是，这些温度，都是偷我的。祁衍咬牙想。
&ep;&ep;我的房间、我的爸爸，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偷我的啊。小偷！
&ep;&ep;小偷，还用偷来的东西施舍我，一脸无辜。
&ep;&ep;心里又泛起委屈和恨意，牙齿咬得咯吱响。
&ep;&ep;但与此同时，冰凉的脚，却偷偷伸了过去。
&ep;&ep;那边的被子里果然好暖和，他冰块一样的脚尖碰到了哥哥的脚，缩了一下。
&ep;&ep;哥哥：“小衍的你脚也好冰。”
&ep;&ep;他说着，主动用脚腕蹭着祁衍的脚，帮他暖。
&ep;&ep;一片安静，祁衍努力让自己入睡，肚子却偏咕咕噜噜响起来。
&ep;&ep;“小衍，你，是饿了吗？”
&ep;&ep;祁衍：“……”
&ep;&ep;“是饿吗？”
&ep;&ep;祁衍：“你怎么那么多废话？睡觉了！”
&ep;&ep;其实是饿了的。
&ep;&ep;大半夜的，很饿很饿。
&ep;&ep;最近好像，每天晚上都会很饿。祁衍问了班上其他一些的男孩，大家都十一二岁，都正是刚开始发育的年龄，好些都跟他一样根本无法抑制地食欲暴增，每天都像是吃不饱的饿狼一样。
&ep;&ep;程晟：“我正好相反。经常什么都吃不下，但妈妈总逼着我吃。”
&ep;&ep;“勉强吃下去，胃里就会很难受，睡也睡不好。”
&ep;&ep;他说着，忽然有些高兴：“那小衍，干脆这样，以后晚上的蛋糕宵夜，你都帮我解决掉，好不好？”
&ep;&ep;祁衍没出声。
&ep;&ep;他累了，手脚逐渐温暖，他沉入了梦乡。
&ep;&ep;又做了一个梦。
&ep;&ep;他从小被左邻右舍夸“聪明”，一直都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孩子。从幼儿园第一次学拼音开始，每一次考试，都是第一，从来没有得过第二名。
&ep;&ep;妈妈经常来接他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