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除夕各大商场打折，实惠。
&ep;&ep;但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孟鑫澜以为祁衍奶奶单独带祁衍出去，是带宝贝孙子单独消费去了，哪能平衡！
&ep;&ep;程晟并不擅长逛街。
&ep;&ep;也不擅长试穿各种衣服，只能全程像个心不在焉的木偶人，任由孟鑫澜摆布。
&ep;&ep;店员：“哎呀，您家小少爷长得可真帅，腿又长又直，身材那么挺拔！这长大了可不迷死万千少女！”
&ep;&ep;孟鑫澜：“那可不就是？这件外套买了买了，小晟穿着真好看。”
&ep;&ep;程晟：“妈，这种我有，别买了。”
&ep;&ep;孟鑫澜：“不行，买！这是新款，我儿子什么都要最好的。”
&ep;&ep;程晟：“妈，我真的不用添衣服了。”
&ep;&ep;反而是小衍，缺衣服。
&ep;&ep;程晟心里急，暗暗想找机会和祁叔叔说说吧，一定不能让妈妈知道。
&ep;&ep;五点，母子俩回来了。
&ep;&ep;奶奶：“哟，真是有钱啊，这么能造？”
&ep;&ep;“造”在他们那里是乱花钱的意思，祁胜斌赶紧的叫：“妈！妈！快过来教我煮饺子！”
&ep;&ep;大过年的，孟鑫澜也不好跟农村老太太一般见识。
&ep;&ep;回屋里摔摔摔、大声嚷嚷：“谁翻我东西啦？祁胜斌，你没事这么手欠啊？”
&ep;&ep;祁胜斌再度两头不是人。
&ep;&ep;晚上，一家人各怀心思、勉强吃了个团圆饺子。
&ep;&ep;小玥吃完就困困睡着了。
&ep;&ep;她从几天前就一直吵着要去除夕庙会，谁想到反而太兴奋把精力耗光，完全没有要起来的迹象。
&ep;&ep;程晟把她放床上：“小玥睡着的样子，好可爱。”
&ep;&ep;“嗯，”祁衍给她盖上被子，“好多人都说我和我妹长得像，真的像吗？”
&ep;&ep;程晟：“嗯，你也可爱。”
&ep;&ep;“你更可爱。”
&ep;&ep;祁衍“……”
&ep;&ep;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ep;&ep;最后反应过来：“说谁可爱呢？老子那叫帅！”
&ep;&ep;……
&ep;&ep;饭后，孟鑫澜其实是不太愿意儿子出门：“小晟，一下午都在外面了，你身体不好，当心累着！”
&ep;&ep;但还是那句话，大过年的，除夕夜花灯又难得。
&ep;&ep;她再怎么烦躁，再怎么讨厌她儿子和小拖油瓶混在一起，也不好闹，只能随他去。
&ep;&ep;一出门，祁衍就拽着程晟小摊上，买了一盒烟花仙女棒。
&ep;&ep;五毛钱一盒，一盒二十根，小小的。
&ep;&ep;“你肯定没玩过这个吧？”
&ep;&ep;他从兜里掏出一只破打火机，点给程晟看。
&ep;&ep;“这五毛钱的快乐，特别值，你瞧着就知道了！”
&ep;&ep;仙女棒烧了起来。
&ep;&ep;掌心盛开的小小烟花，映着漆黑的天幕和莹白雪地，美成了一幅画。
&ep;&ep;祁衍的瞳孔都被照成了明亮的金色。
&ep;&ep;那么生动，那么好看，那么鲜活。
&ep;&ep;可是……
&ep;&ep;一支灭了，祁衍又点了一支，递给程晟：“不烫，放心玩。”
&ep;&ep;程晟没有接那只烟花，却伸出手，目光温和又难过，轻轻蹭了蹭祁衍的脸颊。
&ep;&ep;他的指尖微凉：“小衍，你下午去哪儿了？”
&ep;&ep;祁衍一愣，声音不觉有些哑，偏过头：“没去哪，随便逛了逛。”
&ep;&ep;程晟：“你骗不了我，你今晚的样子，一直都不对劲。”
&ep;&ep;祁衍：“没，你想多了。”
&ep;&ep;他转过身：“那边的花灯更好看，还有，我要吃糖葫芦！”
&ep;&ep;……
&ep;&ep;程晟给他买了糖葫芦。
&ep;&ep;两人继续看灯往前走，祁衍一路仰着头，屏住呼吸，一直一直尽力仰着头。
&ep;&ep;程晟看着他，默默地牵住了他的手。
&ep;&ep;十指紧扣。
&ep;&ep;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黑暗的小巷道。灯火繁华，一街之隔。
&ep;&ep;程晟：“小衍，现在已经没有人看得到我们了。”
&ep;&ep;“我面对面都看不到你的脸。”
&ep;&ep;“你可以哭。”
&ep;&ep;“我知道你难受，不要忍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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