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脑海中几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逝,郁从宽颔首应付了一句“也可”,正欲解释一番,却见傅臻面色又苍白几分。

&ep;&ep;一阖眼,整个人沉沉昏迷过去。

&ep;&ep;汪顺然伸着脖子唤了好几声陛下,傅臻也毫无反应,这才慌了神:“郁太医,你快瞧瞧!”

&ep;&ep;一旁的侍者忙将傅臻扶回去躺好,郁从宽替傅臻诊了脉,良久才正色道:“陛下醒来一次实在耗费心神,眼下疲乏至极才晕了过去。美人血的功效也不是立竿见影,还是要坚持日日针灸、服药方能见效。”

&ep;&ep;照例的施针、排毒血一整套流程,结束时已是深夜。

&ep;&ep;过后,郁从宽转头瞧见小太监手里还端着药,又向汪顺然道:“既然陛下不排斥美人血,日后直接让美人进殿伺候便是,当然,汤药也需时时备着,以防意外。”

&ep;&ep;汪顺然连连点头,偏头看到那姑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脖间还有一串血淋淋的牙印,担忧道:“陛下体内有毒,方才又……用了药,不知这姑娘身子可有大碍?”

&ep;&ep;汪顺然没好意思说自家陛下咬人,只说用药,听上去似乎文雅一些。

&ep;&ep;郁从宽也想到这一茬,于是搁下手里的银针,转而替阮阮把脉。

&ep;&ep;阮阮原本也没什么,平白无故被咬了一口,虽是飞来横祸,可总比剜心头血舒服些。

&ep;&ep;这会暴君自己晕了,她也松了口气,可一听到汪顺然此话,心里头又开始擂鼓。

&ep;&ep;从前她是听说过的,被毒蛇咬过的口子,万不能不要命地去替人吸毒血,否则自己也容易中毒。

&ep;&ep;眼下暴君中了奇毒,听说已经毒入肺腑了,方才这一口毒牙咬了自己,说不准连累她也命不久矣。

&ep;&ep;阮阮面色惨白了几分,见那郁太医也凝眉沉思,脸色比方才还要严肃,阮阮也愈发惴惴。

&ep;&ep;良久,郁从宽才叹息一声:“姑娘无事,许是方才陛下将体内余毒压制下去,这才没有伤及姑娘。”

&ep;&ep;汪顺然听到前面一句,眸中已然泛起笑意,可听到陛下压制余毒这句,眉宇间顿时笼上愁云。

&ep;&ep;他知道傅臻内力足够强大,即便体内冰火两重天,他也一直在使用内力将其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执拗地想要与其杀个你死我活。

&ep;&ep;只是如此太过伤身,汪顺然却劝不动,也不敢劝。

&ep;&ep;阮阮也愣住了,她不大明白。

&ep;&ep;是不愿伤她性命,所以才将毒压了下去?

&ep;&ep;汪顺然眉头紧蹙:“陛下何时能醒?”

&ep;&ep;郁从宽道:“眼下就看美人血的功效了,这法子前人甚少用过,还不知结果如何,不过汪公公也不必过于担心,陛下是真龙天子,有龙体护体,身子远比常人强健一些,如今又肯服药了,这是好事啊。”

&ep;&ep;这话说得玄乎,汪顺然也就应付着听。

&ep;&ep;不过“龙气护体”,汪顺然是有几分信的。

&ep;&ep;先皇后孕中曾梦到龙蟠九天,傅臻出生时更是天生异象,万里红云,被钦天监算出是罕见的孤星命格,后来汪顺然随先帝去般若寺礼佛,偶遇那位云游到此的玄心大师,大师又称之为真龙命格。

&ep;&ep;何为真龙?不言而喻。

&ep;&ep;故而先帝对之既忌惮,又不得不重视。

&ep;&ep;这孤星命格克身边的人,却不伤及己身。

&ep;&ep;汪顺然想,倘若陛下能挺过这一关,往后应能平安顺遂了。

&ep;&ep;送太医出殿后,汪顺然回给阮阮递过去一个极为诚恳又感激的笑:“今日多谢姑娘了,陛下素日不喜人近身,连美人血也不肯用,姑娘是头一个让他下得去嘴的。奴才晓得这差事难办,还望姑娘多体谅,待陛下身子痊愈了,自然少不了姑娘的好处。”

&ep;&ep;阮阮抿了抿唇,要人命的好处,谁稀罕呢?

&ep;&ep;不过阮阮见他温和恭谨,还是俯身柔顺地道了声谢。

&ep;&ep;说罢,汪顺然差遣下面的宫人将马鞍毯上的狼藉处理了,一面又向阮阮交代了几句傅臻平日的习惯。

&ep;&ep;比如不喜黑暗,所以殿内常年燃灯,不喜吵闹,否则易头疾发作等等。

&ep;&ep;汪顺然显然精心挑拣了些为数不多的、算不上“陋习”的习惯说了说,至于头疾一发作就喜欢杀人泄愤这等事,汪顺然是不会拿来吓唬小姑娘的。

&ep;&ep;阮阮讷讷地应下,看这样子,是想让她日日来玉照宫伺候了?

&ep;&ep;今日是她福大命大,才没有身首异处,来日可就说不准了。

&ep;&ep;刚想说夜已深,想先回藏雪宫歇着,明日再过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