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所欲为,他有顾虑,他身后有家族,他有大业未成。

&ep;&ep;固国公府是压侯府一头,但也没有强娶迫嫁的可能。天下还是大禹的,还是皇上的,保帝侯府作为皇家恩人的事实,不容抹杀。保帝侯府好好的,就是成全了皇家的体面,恩泽。

&ep;&ep;只要她侯府不愿意,皇上就不能行忘恩负义之举,何况只是为了一个他早就厌恶的国公府小公爷。

&ep;&ep;既已路行至此,已不允许王承柔后退,结亲于固国公府,嫁于李肃,她决不会走这条老路。但,她刚才被怒气冲晕了头脑,说了过头的话,亦或说是一个没忍住,把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ep;&ep;她可以说不嫁李肃,但不能说她要嫁给张宪空。王承柔心里清楚,她与张宪空没有可能了。李肃对她的执念与势在必得,超乎了她的想象,她不能害了张宪空。

&ep;&ep;王承柔现在唯一能求的,能保的,就是她不要嫁给李肃,以及把张宪空摘出去,保他平安无虞。

&ep;&ep;李肃终是压下了内心暴虐,他语气还算平稳:“你再说一遍,你要嫁谁?”

&ep;&ep;王承柔轻轻吐气道:“侯府今日上门张府之事作罢,以后也不会再去,不会私下议亲。侯府也,不会与国公府议亲,明日夫人与小公爷不必上门,王家教女无方,婚姻之事,父亲母亲皆由我做主。”

&ep;&ep;李肃要被她气笑了:“刚是谁说的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么快就变了?刚才还硬气地要嫁张宪空!这么一会儿就不嫁了,嗯?”

&ep;&ep;“张宪空”三个字从李肃嘴里被狠狠地念了出来,念得王承柔心里一惊。她记得这是李肃第一次说出张宪空的名字,这让她有一种张宪空被李肃盯上了的感觉,这是王承柔所惧怕的。

&ep;&ep;“父母之命的前提是要我愿意,至于张公子,不过也是一时兴起,我也没必要为了他而得罪小公爷。”王承柔一字一句说道。

&ep;&ep;不得不说,听她这样说,李肃虽怒火没有减轻一分,但心里的难受劲缓和了一点儿。她终是不敢再梗着脖子,言之凿凿地要嫁给别人了。

&ep;&ep;就在她说出那句不嫁他要嫁别人的话时,李肃真有掐上她脖子的冲动,那里那样细,白透得能看清浅青筋脉。那一刻他发现,除了上手掐,他更想做些别的。

&ep;&ep;就像现在,李肃看着她双唇轻动,说着他不爱听却又爱听的话。他觉得只有捻压它,堵上它才能解心头一恨。

&ep;&ep;但他忍住了。他从不是冲动妄动的性子,他最擅长的就是布局、围猎,提前吓到他的小兔子可怎么行。至于这猎场里其它觊觎他的小猎物的贱畜,他自有办法对付。

&ep;&ep;李肃握拳手背后:“一样一样来,你能明白过来,不再与低贱之人来往,还算明事理。把这件事先解决了,王承柔,不管你嫁不嫁我固国公府,你身上都不能有婚约,不要害人害己,你明白吗?”

&ep;&ep;听李肃话里的意思,只要她不再与张宪空来往,断了联系,他就不会追究。

&ep;&ep;王承柔赶紧道:“我明白的。我可以走了吗。”

&ep;&ep;李肃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肯向旁边迈上一步,把她面前的道儿让了出来。

&ep;&ep;王承柔几乎是用小跑的,跑到屋门处,双手去拉门栓,她手都是哆嗦的,全然没有了刚才被李肃挡在墙角的镇定。

&ep;&ep;终于推开了门,王承柔跑了出去。管青山的任务,是等在门口,待王承柔出来把她带出院去。不想人却是跑着出来的,他没能及时张嘴,只能跟上。

&ep;&ep;屋内李肃,望着王承柔似逃一样的跑了出去,心情又开始不好。真想不管什么布局围猎,干脆直接地马上把人娶进来,到时他看她还怎么跑。

&ep;&ep;李肃坐回到圈椅里,重新拿起那方帕子看,颜色是最常见的青色,绣的东西也是最简单的文字,四个字用的一个颜色的绣线,还是单织,可就是这样简单,谈不上美感的东西,李肃拿在手里一时竟放不下。

&ep;&ep;从帕巾上传出淡淡的香气,与刚才他近她身时闻到的一样。

&ep;&ep;就在李肃还在把玩这方帕子时,管青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道:“公子,有一事有点古怪。”

&ep;&ep;李肃眼睛放在帕巾上,眼都不抬地问:“何事古怪?”

&ep;&ep;管青山:“刚才王姑娘从这里出去,我在后面跟着,发现她竟无需带路,就能准确地绕过花园与梁亭,一点废道儿都没走,顺利地出了冷杉堂。”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她还是跑着的,几乎是不带思考的就走对了。

&ep;&ep;李肃这才抬眼,古怪是古怪了些,但王承柔别说他这院子,以前是连固国公府都没进来过。

&ep;&ep;他道:“这说明什么,要么她聪慧过人,来过一次就记住了我这五方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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