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

&ep;&ep;虞苏根本没留意听束说了什么,他径自走,已经登上山道。通往落羽丘的山道陡斜,但短,虞苏一口气冲上去。一爬上落羽丘,虞苏就喊开了:“吉蒿!”

&ep;&ep;落羽丘,只有林风穿叶的簌簌声,无人回应。

&ep;&ep;虞苏登上土阶,朝土台上的小屋走去,他的脚步凌乱,两步并作一步。他瞅见屋子里的火塘有烟,他屏住呼吸,迈过矮门,落目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子。

&ep;&ep;火塘旁放着一件破陶釜,陶釜里边有米汤,虞苏用手捂一下,已经凉了,可能是早上的。虞苏心中难免失落,可同时又感到欣慰,房子的主人,他还在。不知道为什么,会怕找不到姒昊,再见不到他,明明已经来到他家里了。

&ep;&ep;虞苏坐在熟悉的草泥土台子上,他发现上面还放着自己留下的葛被,葛被叠得整整齐齐,很干净,不知道屋主用过它没有。虞苏往草泥台上一躺,想起十多天前,他因腿伤被困在落羽丘,在这里躺了好几天。不管是这睡觉的地方,还是墙上的土龛,屋正中的木梁,甚至是烧烤用的石板,看起来都特别亲切。

&ep;&ep;很奇怪,先前并不觉得这般魂牵梦萦,此时虞苏心就像被充盈了,想着:我回来了。

&ep;&ep;虞苏在草泥台上躺了一会儿,想起野麻坡的束,他起身,他得下去跟束说一声,吉蒿不在,他们等他回来。时候尚早,虞苏不着急,他可以等。

&ep;&ep;用自己的两条脚,不凭借外物,虞苏走出屋子,感受脚踏地面的平实,他兴致盎然,他迈开脚步,像丈量距离那般,走到土阶前,然后他抬起脚,轻松地登下土阶。有一双行动自如的腿真好,虞苏不禁这么想,就仿佛他刚从伤残中恢复那般,喜不自胜。

&ep;&ep;这份喜悦,是因为他终于可以用自己的双腿,走遍落羽丘的各个角落,他当时在这里因腿伤多受挫败,此时便就多么自在恣意。

&ep;&ep;虞苏离开落羽丘,返回野麻坡,束已经离开乘凉的地方,他在解草绳扎系的陶器,将它们一个个分开。束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便问:“人没在上头吗?”

&ep;&ep;虞苏说:“没在,我们等他回来。”

&ep;&ep;虞苏去取马背上挂的陶壶,他舔舔干裂的唇,此时才觉得好渴,迫切需要水分补充。

&ep;&ep;水壶里有半壶水,虞苏端起小口喝,就在喝水时,他眼睛的余光瞅见一个身影向野麻坡走来,正是姒昊!虞苏连忙放下陶壶,朝坡下喊:“蒿!”

&ep;&ep;这一声“蒿”,丝毫未掩惊喜的心情,那么激动而热情。

&ep;&ep;野麻坡下的人应声抬头,显然很惊讶,他看见站在道口的虞苏,他和他四目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