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还有一些公文要看。”

&ep;&ep;苏央被亲的晕晕乎乎的,还不忘记争强好胜:“我也要看。”

&ep;&ep;“好。”

&ep;&ep;卫潇轻笑一声,流畅纤长的指节和苏央的柔软白皙的手指交错,牵住她往书房走去。

&ep;&ep;苏央自然是不会对公文感兴趣的,卫潇书房里的书最多的是兵书,其次是年少时学堂先生敦促他看的四书五经和史书。苏央说公文无聊想要看书,卫潇的书房的一整面书自然由的她随意翻看。

&ep;&ep;苏央拿到的每一本书都整洁如新,不似她的话本因为一边饮茶一边用常有核桃酥的碎末。他少年时还算勤恳,先生讲解的每一本书都认真做了笔记批注,苏央拿着一翻便知道他过去一定是先生最喜爱的那种好学生。

&ep;&ep;旁人大都只知道卫潇领兵打仗的本事,并不知晓他读书也是上佳。若不是当初敌国来袭,国家危在旦夕,他大约走的也是更让世人认同的科举之路。

&ep;&ep;苏央本是对这些书不感兴趣的,但意外因为卫潇清晰整洁的笔记看了下去,好像能从纸背看到卫潇的过去一般。

&ep;&ep;他看了一眼苏央手里拿着的书,是一本内容艰涩的古文《尚书》,颇有些意外,他转过头来看向苏央:“你若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ep;&ep;苏央嗯了一声,头也没抬道:“知道啦,夫君你看公文就行,不必管我。”

&ep;&ep;苏央少有这般不粘人的时候,卫潇反倒有些不太习惯。正说话间,门口有小厮通报。说是夫人身边的拣晴来给卫潇送汤药。

&ep;&ep;苏央对着拣晴笑弯了眼睛,叫那婢女的名字:“拣晴姐姐。”

&ep;&ep;那名唤拣晴的婢女也笑着对苏央行了行礼,看见卫潇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同情,把卫夫人命人熬制的滋补汤药递给卫潇。

&ep;&ep;“将军,夫人知道您过去在北边带了旧伤回来,这汤药能够生肌活血、强身健体,夫人嘱咐您把这汤药喝了。”

&ep;&ep;卫潇倒是不觉得奇怪,他小时候卫夫人便经常寻这个那个方子来给他强身健体。那些方子多半没有什么效果,他喝了也不过成全卫夫人的一片慈母心罢了。

&ep;&ep;卫潇点头接过汤药,闻到那气味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犹疑,这汤药不是他从前喝过的,味道着实奇怪,苦的同时有些酸,还有一丝腥气,似乎是拿什么动物的部位做的药引子。

&ep;&ep;他将碗搁下:“那便多谢母亲了,这汤药太热,等凉些再喝。”

&ep;&ep;拣晴却不罢休,按照卫夫人的吩咐说:“夫人说一定要看着您喝完。”

&ep;&ep;苏央看着汤药,有些懵懂:“夫君生病了吗?”

&ep;&ep;他揉了揉苏央翘起的发顶,竟意外觉得软乎乎的很好摸,他顿了一顿,不好当着拣晴的面将心中的怀疑同苏央分享:“没有,只是寻常的补药而已,喝不喝都不妨事的。”

&ep;&ep;苏央却不相信,她全然认为这是卫潇因为不想喝苦药编出来的借口:“夫君不能怕苦,一定要好好喝药,身体才能大好。”

&ep;&ep;在两道殷切渴盼的目光下,卫潇端起了瓷碗,那药味入鼻的瞬间便让他生出一丝反胃。他叹了口气,不过是个味道怪些的补药而已,母亲左不可能给他下毒吧。

&ep;&ep;一碗汤药见了底,拣晴满意地端走药碗,神色鼓励:“将军,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ep;&ep;这话听上去没错,但总有哪里不太对劲。

&ep;&ep;卫潇尚未仔细思索,便觉得身体的某处格外的……燥热。

&ep;&ep;下人得了吩咐撤了屋子里的火炉,又大开了窗户。如今虽是春日,北方春寒,远不该是这样一幅窗户大开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