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浮生没有讲话,孙满弓哈哈一笑,“出我口入你耳,一句玩笑话,浮生老弟不要介意。”抬头看了看仍然站在一旁的王虎剩陈庆之,这位内蒙头号大枭并没有摆什么大架子,随手指了指桌边还空着的椅子,说:“都是在江湖走动的兄弟,没那么多规矩,坐!”一个坐字,威严尽显,让人没法拒绝,生不起抵触的心思。王虎剩陈庆之对视一眼,各自拉出一把椅子坐在离陈浮生较近的一边。至此,一张小型红木八仙桌坐满了一半。

“孙哥打算在山西开条路子?”首先开口的是陈浮生。

孙满弓脸上还留着一点笑意,“这还要看看你的意见。”一句话没说完,脸上已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陈浮生。

陈浮生挠挠头,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不急不缓的说话了,“孙哥,承蒙你看得起,原本你打算扶小弟一把我做晚辈的不应该不识好歹,只是小弟家里还有个昏迷不醒的老婆和两个只知道哭的孩子。”看了一眼对面拿着茶杯把玩的孙满弓,陈浮生突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偶尔带他们出来晒晒太阳,我希望可以是光明正大的。”┬梦想-文学网┬&a;lt;: "="_://

孙满弓听完陈浮生的话,没有马上回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一只手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捏着掌心的茶杯,眼睛随着茶杯慢慢移动。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孙满弓突然抬头,不怒自威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陈浮生,看不出喜怒,“老婆姓曹?曹凤鸣的孙女?”

陈浮生点头。

“听说你还有个哥哥,中校?”孙满弓继续问。

陈浮生继续点头。

原本一些不算秘密的问题被孙满弓一追问,马上变了个味道。

“这些问题在别人眼里神秘,在孙哥眼里也就是层窗户纸。”陈浮生面上一笑,不动声色的搓搓手掌,将手心里的汗液努力的摊平了挤薄了蒸在空气里。

孙满弓突然又笑了起来,“陈浮生,你觉得我会傻到去拉一个将军最心疼的孙女的男人下水走黑路吗?”止住笑声,“而且你还是义父生前看重的后生。当年我走的路让义父没少叹气。”摇摇头,这个黑道大枭神情略显低落。

想起那位喜欢指点自己下棋之道的老人,陈浮生也是一阵沉默。

然后陈浮生猛地抬头,一字一句的跟孙满弓说到,“孙哥,以后你在山西的投资,只要是我捧得住的,我都接着。”

听到这句话,孙满弓嘴角弯了弯,然后嗤笑一声,“陈浮生,说实话我对你的投资也有一点私心在里面。”顿了顿似乎是等陈浮生的反应,可惜在陈浮生的脸上什么也没发现。

胸有奔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抬抬手,陈浮生只说了两个字,“请讲。”

孙满弓喝了一口有些微凉的茶,“我曾经开了几百万的悬赏去买李家家主的一条命,你应该知道吧?”

“对,这个我有所耳闻。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的李家家主是陈龙象,我的父亲。”陈浮生面沉如水。倒是坐两旁的王虎剩陈庆之愣了一愣。

孙满弓再说:“如果我要去动他,你会不会拦着?”一个问句,尖锐的问题。

沉吟半晌,孙满弓也不催,然后陈浮生开口,“你想要的不过是李家家主没人敢坐,而我要问陈龙象几个问题,其实我们并不冲突,各取所需。”

孙满弓将茶杯在八仙桌上重重的一顿,“好!”

王虎剩呼了口气,吊起来的心脏重又放回胸腔。这算是一桩大买卖正式敲定了。

陈浮生突然很好奇,对孙满弓为什么这么恨李家好奇了。

事不关己才能高高挂起,挂上了陈龙象,便连上了陈浮生。

“孙哥,跟李家的这点梁子是怎么结下的?”随口问到,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孙满弓深深的看了陈浮生几眼,“还记得教你下棋的孙老爷子吗?孙老爷子原本在皇城吃军粮,是几十年前被当时的李家家主逼走的,然后郁郁寡欢一辈子。”等王虎剩给几人重又续了茶水,孙满弓继续说着,“义父离开北京时我还在部队里,等我得到消息后直接申请提前转业出来闯荡江湖,为的就是替义父讨个说法。”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可惜我坐到现在的位置的时候,当年的李家家主已经死了。我们孙家也尽了气数,义父独自在上海慢慢消磨剩下的年岁。当时我便发誓一定要让李家就此消失。不管是谁,敢坐李家的家主位置就是我要灭掉的人。”平静的说这些话,没有半点的戾气。

岁月冲淡了的不仅仅是情感,更有仇恨。只是沉积到骨子里的渣滓杂质,永远无法去除。

陈浮生恍然大悟,坐在旁边的王虎剩也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有陈庆之面不改色,安心喝茶。

孙满弓再喝一口茶,然后讲茶杯放在桌子上起身告辞,陈浮生三人忙站起身来送这位内蒙老虎出门。

再次回到房间里,陈浮生扯过一条毛巾仔细的擦了擦手上的汗水,坐回椅子上。

“虎剩,上次李夸父说他们手上有一批煤窑可以用资源优化的名义出售给我们,估计孙满弓的注资可以应付过去,有了这些煤矿面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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