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够了张蓉芳!”林明忠忍无可忍,拳头捏紧,狠狠的捶打着床,“你给我闭嘴,暖暖咋样都是我女儿,她现在都已经嫁人了,你至于一遍遍骂她让她难堪?”

&ep;&ep;张蓉芳刚想骂回去,话都到嘴边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了起来,不过她嚎的很把握音量,要把老太婆招来就不好了。

&ep;&ep;“老娘造啥孽了啊,被自个亲闺女克的生不出儿子,连骂一句都不能了,没天理啊。”张蓉芳嚎的抑扬顿挫,再加上她配合身体的动作,活脱脱跟唱戏一样。

&ep;&ep;“你瘫了,我一句怨言都没有,给你端屎端尿,送一日三餐,还要伺候一大家子,我累的和牛一样,还得不到一句好!”

&ep;&ep;“我为啥要银子?还不都是为了能治好你的腿?让我们这个小家跟以前一样?娘死活不治你,要先治爹,说啥,爹治好了,说不准还能继续当里正,能继续给家里赚银子,我一个妇道人家,我能咋办?”

&ep;&ep;最后这话王婆子没说,是张蓉芳自个琢磨出来的。

&ep;&ep;“治爹我没意见,可那也要分轻重啊,爹都一把年纪了,不晓得还有几年好活,你不一样啊,你还年轻,再说就算是爹一辈子都好不了,咱一家人都伺候他,你呢?一大家子人除了我还有谁?我看啊,你娘心里压根没你,你那几个兄弟也不是啥好鸟!”

&ep;&ep;林明忠脸憋红,也不晓得是气的,还是别的啥,“你别瞎说八道!”

&ep;&ep;“我哪瞎说八道了?大嫂,三弟,三弟妹都在,你要不信问问她们。我一个妇道人家我没本事,我只能找自个闺女要银子,就这,我都要被戳脊梁骨,林明忠,你摸着自个良心,我哪点对不住你?”

&ep;&ep;林明忠沉默了。

&ep;&ep;张蓉芳见有效果继续道:“大嫂又怀了,娘又嫌我光吃不下蛋,我倒是想啊,自个男人瘫了,我有啥法子。”

&ep;&ep;林明忠这下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ep;&ep;他希望爹好,可当娘做出选择,先给爹治,不管他,他心里也难受,好像被家里放弃了。

&ep;&ep;他瘫了,也都是张蓉芳照顾的,要是她嫌了,不照顾了,他还能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的骂她没良心,黑心肝,可她没有啊。

&ep;&ep;唯一对不住的就是暖暖。

&ep;&ep;林明忠双眼黯淡下来,瞅着一双腿,他一个瘫子,吃喝拉撒都要靠别人,有啥资格指责别人?

&ep;&ep;张蓉芳见效果达成,拍了拍屁股起来道:“要是暖丫头日子过得不好我就不开这个口了,可你也瞅见了,她都穿上新衣服了,我也不白要她银子,等你腿好了,咱再还给她呗。”

&ep;&ep;还是不可能还的,关键先把银子给弄来。

&ep;&ep;林明忠点头。

&ep;&ep;张蓉芳一喜,“那我去喊暖暖……”

&ep;&ep;“不用了,那药就是暖暖从镇上林神医那里给我拿来的。”林明忠道,媳妇不信,他只能这么说。

&ep;&ep;暖暖可是有菩萨保佑的人,一定能治好他。

&ep;&ep;“啥?”张蓉芳道:“不是,啥时候的事?你刚不是说那药是暖暖给的吗?”

&ep;&ep;“我刚才是想让你记她点好,才这么说,现在也没啥可瞒着的了,银子也不用要了,娘那边你去说说,药吃没了,暖暖会送来的,你也看见了,我脚都消肿了。”

&ep;&ep;张蓉芳愣了。

&ep;&ep;这不完犊子了嘛,主要是要银子啊。

&ep;&ep;她心里恨恨的瞪了林明忠一眼,嫁了个啥男人啊?当初真是瞎了眼。

&ep;&ep;当天晚上下了点雨,天气一下子冷了起来。

&ep;&ep;张蓉芳睡的和猪一样,鼾声震天,林明忠却睡不着,他腿酸疼酸疼的,难受的很。

&ep;&ep;一夜雨后,第二天天放晴了,是个做生意的好日子。

&ep;&ep;林暖一大早就勤快的背上小背篓去济民医馆了,顾景珩则进山去了。

&ep;&ep;到了村口,林暖遇见杨三叔的牛车,李子川就坐上面,身边还有一大包东西。

&ep;&ep;林暖目不斜视,给杨三叔付了银子,刚爬上去,李子川嫌弃的抱着东西退到一角,“林暖,你有完没完?”

&ep;&ep;把她当成跟屁虫了。

&ep;&ep;林暖懒得理他,放下小背篓,李子川见她不搭理,更气了,他今天约了同窗在镇子上见,要一块去学院,要被同窗看见她这般缠着他,他还有啥面子?

&ep;&ep;手一伸,把林暖小背篓给推下去了,林暖脸色一冷,一个侧身过去,稳稳当当的抓住小背篓,小背篓她用布扎了背篓口,木耳没洒出去。

&ep;&ep;不过她手擦到牛车了,擦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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