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黄妙云绞着帕子就笑了,她夫君长得可真好看,连背影都好看。

&ep;&ep;轮到储崇煜被搜身,他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一圈,眼神放远,就看到了熟悉的马车。

&ep;&ep;他忽扬起嘴角,冲远处笑着。

&ep;&ep;同行的人,顺着他眼神看过去,虽说黄妙云已经极快地躲进马车,可族学的人还是瞧见了,纷纷打趣:“崇煜,你娘子待你可真好。”

&ep;&ep;一贯不理人的储崇煜,这回开了口:“嗯,她是世上最好的人。”

&ep;&ep;储归煜脸色冷淡,似乎没将嘈杂的谈论声放进耳朵。

&ep;&ep;马车这边,黄妙云都被发现了,便不好意思多待,吩咐车夫回家。

&ep;&ep;今儿考场外人多,车流堵如塞满淤泥的河道,都过了午膳时分,黄妙云才到家,吃了半碗饭,人就疲了。

&ep;&ep;她睡下一觉,安安心心等储崇煜考完试回家。

&ep;&ep;乡试考试一共九天,中间有休息。

&ep;&ep;黄妙云很知道轻重,即便储崇煜回来后,她也什么话都不问,只管好吃好喝准备着,再备上一碗强身健体的汤药。

&ep;&ep;储崇煜挑灯夜战,闻到药味儿,才抽离了神思,指着黑乎乎的汤药问黄妙云:“这是什么?”

&ep;&ep;黄妙云调理着汤药温度,一勺勺吹着,得意地说:“我听说好多人在考场上病倒了,吃了我这个,保证你不病。”

&ep;&ep;科举考试的确熬人,在考场风寒、发烧或者呕吐的,比比皆是,储崇煜接过来的时候,一口就喝完了,果然腹腔暖暖,浑身舒畅。

&ep;&ep;黄妙云让丫鬟抱了被子过来扑在书房的榻上,叮嘱说:“你如果担心我在你跟前睡不好,就睡书房。”

&ep;&ep;来日方长,不差这如胶似漆的一两日。

&ep;&ep;储崇煜点头,催说:“你早点睡。”

&ep;&ep;黄妙云仰头,打了个哈切,腰肢软如柳,眼角溢着浅浅的水光,美人倦懒之态,美如画。

&ep;&ep;储崇煜低下头,集中精力将心神放在书上。

&ep;&ep;连着九天的乡试过了,黄妙云可算松了口气,但凡再长个三两日,考生病不病她不知道,总之她要病了!

&ep;&ep;储崇煜从前身子骨算好的,但之前因为打人,遭了一次储家的重罚,也有些亏虚了,一场考试下来,病了两日。

&ep;&ep;黄妙云着急,请了大夫来,还贴身伺候汤药。

&ep;&ep;储崇煜一直让她出去,说:“免得把病气过给你。”

&ep;&ep;黄妙云抱住他,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就是病了,我也得跟着你。”

&ep;&ep;储崇煜摸着黄妙云柔软的发顶,心里仿佛有什么暖和的东西注了进去。

&ep;&ep;一定是老天看他太苦了,才给了这样的好女人。

&ep;&ep;如果是这样,从前吃的苦,倒是都值得。

&ep;&ep;储崇煜蹭着黄妙云柔软的发顶说:“娘子,你嫁的不是鸡狗,你嫁的是状元郎。”

&ep;&ep;黄妙云将信将疑,不管怎么说,这一世储崇煜提前了一科下场,十七八岁便夺状元头衔,也太匪夷所思了!

&ep;&ep;偏偏惊人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ep;&ep;中秋后放榜,倒着唱念名次的时候,储崇煜的名字最后一个出现。

&ep;&ep;储崇煜很稳重,他压根就没去看放榜,还是小厮跑着回家报喜,他和黄妙云才知道他中了解元。

&ep;&ep;黄妙云像是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了,扑进储崇煜怀里,欢天喜地:“夫君,你中了解元!解元啊!”

&ep;&ep;下人在门口催:“爷,快去门口吧,报喜官要来了!得去谢礼。”

&ep;&ep;储崇煜牵着黄妙云一起去的,黄妙云当然不能抛头露面,她就在门后避开人群的地方等着。

&ep;&ep;忠勇侯府门口,黄怀阳穿着一身官袍,手里拿着一张喜状,喜气盈盈地递给储崇煜:“我没看错你,恭喜你,新解元。”

&ep;&ep;储崇煜双手接过大红的喜状,欠身道谢:“谢谢岳父。”

&ep;&ep;黄怀阳捋着胡子,笑得合不拢嘴,甚至比他自己儿子考中解元还开心。

&ep;&ep;忠勇侯府大门口,涌入越来越多的人,都为了一睹新解元风采,连门口的两尊大石狮子都快被挤走。

&ep;&ep;前院管事吩咐了人放喜钱。

&ep;&ep;黄怀阳继续给储归煜报喜,他还是雷打不动地考了第三。

&ep;&ep;本来第三也很好,只是第一第三同出一家之门,第三也就黯然失色了,储归煜草草接了喜报的红纸,对外客气寒暄一番,便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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