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黄妙云:“……”

&ep;&ep;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黄敬言人小鬼大话太多?

&ep;&ep;黄敬言吃了个枇杷,酸得直皱眉,他赶紧吐了枇杷,打了个激灵,双肩直颤,仍不忘多嘴问一句:“你什么时候自己剥过枇杷?”

&ep;&ep;黄妙云捡了一颗枇杷开始剥,说:“……现在不就剥了吗!”

&ep;&ep;储林玉笑道:“言哥儿,你真是,就是我也没有自己剥过枇杷啊,咱们身边那么多伺候的人,哪儿轮得到她自己剥枇杷?”

&ep;&ep;她正说着,她的贴身丫鬟就过来给她剥枇杷了。

&ep;&ep;她们俩倒真是不用亲自动手,打小就是被人伺候大的。

&ep;&ep;尤贞儿闻言,收紧左手的掌心,悄悄地藏进了袖子里,因为她手背上有冻疮留下的浅淡印记,手掌心还里有幼年砍柴割破的疤痕。

&ep;&ep;虽然都是旧伤,但是不管用了多少膏药,伤痕多年仍在,这显示着她与旁人出身的不同。

&ep;&ep;尤贞儿一贯温柔大度,不忌讳提幼年的苦日子,何况她现在早已是锦衣玉食,众人也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ep;&ep;唯有黄敬文看着尤贞儿手上的动作,拧了一下眉头,眼里满是心疼。

&ep;&ep;储归煜眯眼打量了一下黄敬文,对方脸上的表情并不陌生,想当年他和尤贞儿成亲的时候,也这般心疼过……倘或不是后来知道,这疤是尤贞儿故意留下的,他大抵永远都会疼惜着她。

&ep;&ep;太阳高高升起,顶在天上,日头烈了,众人吃过果子后,便回了别院用膳。

&ep;&ep;庄子上的午膳简单,不像侯府和黄家请了几地的厨子讲究,口味也清淡,厅里开了两桌,大家口味倒是都很好。

&ep;&ep;饭后,世子夫人乏了,留下一个妈妈看顾,便丢下了小辈们,和黄宜倩一起小憩。

&ep;&ep;黄敬文他们年轻,精力充沛,难得族学放假出来玩一趟,也不想休息。

&ep;&ep;储金煜带着亲妹子储林玉去骑马,储归煜担心他俩莽撞出事,便跟了过去,嘱咐庄头找人盯着他俩。

&ep;&ep;黄妙云怕晒太阳,不想出门,其余的人也都留在了别院里。

&ep;&ep;黄敬文坐在厅里,洗了手默默地剥起了枇杷,他剥好了两个,第一个给了尤贞儿。

&ep;&ep;尤贞儿起初是微愣的,她接了过去,弯着眉眼,轻声地道:“谢谢表哥。”

&ep;&ep;紧接着,黄敬文就将第二个给了黄妙云,也是剥得干干净净的,和尤贞儿手里的那个别无二致。

&ep;&ep;尤贞儿瞧着从她面前过的枇杷,手腕顿了一下,黄敬文会给她的,也会给黄妙云。

&ep;&ep;黄敬言跑过来闹,拽着黄敬文的手腕说:“哥,怎么没我的?”

&ep;&ep;尤贞儿顺势就将手里的枇杷送到黄敬言嘴边,笑说:“给你,瞧你馋的!”

&ep;&ep;黄敬言亲到了枇杷,自然不好再还回去,便吃了。

&ep;&ep;黄敬文还要再剥,尤贞儿笑着婉拒,说她才将果腹,不想再吃,他这才没剥了。

&ep;&ep;黄妙云啃着枇杷……旁观者清,尤贞儿心里压根就没有黄敬文,却极少明确拒绝黄敬文对她的好。

&ep;&ep;黄家上下,哪个不知道黄敬文对她的真心?

&ep;&ep;黄妙云没哥哥弟弟们有精神,吃饱了就想睡,也去歇了会儿。

&ep;&ep;她睡去了,黄敬言闹着也要骑马,黄敬文便跟了过去,厅里只剩下门神似的杵在门口的储崇煜和尤贞儿。

&ep;&ep;储崇煜双拳紧攥,一言不发离开了别院,身边一个人也没带。

&ep;&ep;尤贞儿领着贴身丫鬟,跟了过去,储崇煜走得快,她几乎追不上,只瞧得见他的背影,只好喊了一声:“崇煜。”

&ep;&ep;储崇煜转过身,目光淡淡地看着尤贞儿,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ep;&ep;尤贞儿微微喘气走过去,见了个礼,柔声问他:“崇煜,你的簪子肯定修不成原来那样,但我可以试试能不能修成大体完整的样子,你让我试试吧。”

&ep;&ep;虽然修不好了,但……好歹也能留个全尸。

&ep;&ep;尤贞儿朝储崇煜伸了出手。

&ep;&ep;储崇煜没看她,一扭头就走,声音不大地说:“谢谢,不用了。”

&ep;&ep;尤贞儿没再勉强,她唯恐被人瞧见说闲话,便转身回了别院。

&ep;&ep;储崇煜停下脚步,摊开双手,碎玉早已扎破了他的手掌心,细腻的玉片上,凝着干涸已久的血迹,刺目的,有腥味儿的。

&ep;&ep;他将东西扔进土里,便离开了。

&ep;&ep;母亲不要的东西,没有留下来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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