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临了却又不去了,天天就惦记着你那些公文杂务,这么大年纪了,说话不算话,还好意思笑我。”

&ep;&ep;顾南漳哭笑不得,只好认错:“好好好,是我的错。”

&ep;&ep;卫梓宥笑着道:“伯母,你放心,我隔几日便会去江南公干,到时候顺路去探望琋儿,你放心吧。”

&ep;&ep;乔氏这才转怒为喜:“还是梓宥让我放心些,那就有劳你了。”

&ep;&ep;为了掩人耳目,顾南漳托人在翰林院为卫梓宥要了个去江南搜集典籍的差使,要明日才会出发,所以今天卫梓宥也是来送行的。

&ep;&ep;眼看着家人都说得差不多了,顾琋忍不住往城里的方向看了看:“爹,三哥呢,三哥说好了今天要来送我,怎么还不见人影?”

&ep;&ep;顾非灏也有点着急:“这家伙,他还和我说给你准备了送别礼物呢,不会临时抱佛脚去买了吧?再不走,要耽误晚上的住宿了。”

&ep;&ep;顾南漳一提起这个儿子就生气:“这个没定性的,说不定已经把送你这事给忘了。”

&ep;&ep;“不会的,”顾琋连忙帮自己的双生哥哥说话,“三哥这两年下来已经老成了好多,再磨砺磨砺,一定也能成为大宁的良将。”

&ep;&ep;“琋儿说得对,”乔氏也帮着小儿子,“你老是骂他,他就算再想回家也给你骂跑了。”

&ep;&ep;“喵”的一声,边上香杞抱着的大福发出了抗议声,像是在惦记着它放在车厢里的小鱼干,顾琋连忙把它抱了过来,安抚着摸了摸它的脑袋:“乖,再等等,等三哥哥来了我们再……”

&ep;&ep;她的声音顿住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ep;&ep;城门方向忽然之间尘土飞扬,一个个小黑点越来越近,忽然变成了铺天盖地的玄麟军,朝着他们飞驰而来。

&ep;&ep;“这……这是怎么了……”乔氏脸色大变,惊慌地抓住了顾南漳的手。

&ep;&ep;还没等顾南漳说话,近千名玄麟军便像潮水一样地倾泻而来,瞬间将他们几个站立之处切割成了几块,顾家两兄弟和顾南漳夫妇、卫梓宥和几个婢女侍卫都分别被隔了开来,顾琋一眨眼也被淹没在玄麟军的人流中。

&ep;&ep;片刻之后,玄麟军停止了流动,一个个勒住缰绳肃然而立,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们团团围住,黑压压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冰冷且无情。

&ep;&ep;顾琋惊魂方定,定定地看向前方。

&ep;&ep;靠近北面的玄麟军豁开了一个口子,有人驱策着一匹雪白的宝马,一步一步地缓步朝她走了过来。

&ep;&ep;只见他一身玄色龙袍,五爪金龙盘踞在他的胸前,肃杀、威严,正是顾琋躲了两年的孟凭澜。

&ep;&ep;“好久不见,”孟凭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顾,宝,儿。”

&ep;&ep;顾琋的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才颤声道:“王……陛下,我的事情,和他们都没有关系,陛下素来英明神武,必定不会无辜迁怒……”

&ep;&ep;孟凭澜冷漠地打断了她的话,高声叫道:“顾大人,朕追查逆贼,劳烦你和家人避让,来人呐,卫梓宥犯有欺君之罪,即刻带走。”

&ep;&ep;“陛下!”顾琋的脑中嗡嗡作响,情急之下,急急地叫道,“你别伤害卫大哥!”

&ep;&ep;孟凭澜死死地盯着她,双目赤红,仿佛想要把她吞噬入腹。

&ep;&ep;片刻之后,他翻身下马,冷冷地问:“你是自己进马车,还是上飞天跟我走?选一个吧。”

&ep;&ep;“你要把我带去哪里?”顾琋抱紧了手中的大福,试图和他讲道理,“陛下,我现在不是那个青崖山下无依无靠的农家女,你不能这样肆意妄为,就算我犯了国法,你也该有个规矩章程……”

&ep;&ep;孟凭澜一步步地走到顾宝儿的面前。

&ep;&ep;他要努力克制,才能压制住心头的狂躁,才能压制住自己想要把顾宝儿一把揉进怀里、刻入骨血的冲动。

&ep;&ep;“宝儿,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离开我半步吗?”他短促地怪笑了一声,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