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楚琏声音一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俯身探了探自家殿下的鼻息,顿时惊喜大叫一声。

&ep;&ep;“去,去看娘娘。”

&ep;&ep;顾琅景偏头,漆黑嗜血的眸子渐渐平复下来,涌着细碎的心疼。

&ep;&ep;他醒着,自然看见了小姑娘不要命一般跑向自己,摔得那两下直让他疼到心坎里。

&ep;&ep;刀剑刺入皮肉时,都没那么疼。

&ep;&ep;苏都之战就算停歇了,林恙满目歉意,看着顾琅景手起笔落,将那供奉数量又提高了些。

&ep;&ep;可毕竟他们理亏。

&ep;&ep;林恙咬牙,“太子殿下,就此别过。回去我会禀告君主履行盟约的约定,也望你们大越能说话算话。”

&ep;&ep;顾琅景点头,伸手比了一个“请”字。

&ep;&ep;林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打算作别时蓦地问了一句,“昨日我见琬姑娘好像受了伤,还请殿下一定要照顾好她。”

&ep;&ep;“孤的妻子不劳别人费心。”

&ep;&ep;顾琅景不耐朝里殿走,“楚琏,送林将军出城。”

&ep;&ep;靖军撤退后,顾琅景陪明琬在城里修整了几日,也准备收兵回京。

&ep;&ep;出征的十万精兵,算下来也只剩了六七万,他指挥着剩下大军,一路北上返回越京。

&ep;&ep;那日后明琬身子便一直不大好,病势缠绵,脸上也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ep;&ep;外头行军没有好药,顾琅景捏着她的手心,郑重道,“等回了京,孤派人好好治你的脸。”

&ep;&ep;明琬没那么在乎外表,她窝在他怀里,傻乎乎笑,“你不是说我貌若无盐,便还能省些烦恼,怎么反悔啦?”

&ep;&ep;“小花猫,成心惹孤生气是不?”

&ep;&ep;顾琅景恼了一句,作势就扑了上来,吓得明琬小声的尖叫。

&ep;&ep;像小猫崽一样的小声,惹得他忍俊不禁,拍了拍明琬的脑袋,“成亲这么久了,还是这般没出息。”

&ep;&ep;明琬弯眼舒心的将头枕在他的臂弯里,虽然眼前的日子很苦,环境也不好,可能和他在一起心里便莫名的安心。

&ep;&ep;长路漫漫,大军经过月余颠簸总算临近了长安脚下的小城-吴中。

&ep;&ep;黄昏,大军就地扎营,打算生火做饭。

&ep;&ep;明琬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看楚琏在杀鱼,此处河流清澈,水质新鲜,一早便有士兵去捉了几条鱼回来。

&ep;&ep;不多时,袅袅的炊烟便打着旋儿升腾而起,有勤快的架上支架,将鱼横在了中间。

&ep;&ep;明琬搓了搓手,望着鱼身渐变的颜色,有些期待。

&ep;&ep;顾琅景在远处看她那副没出息的小样,不禁抿唇,刚想走过去身后的探子就回来了。

&ep;&ep;“查的如何?”

&ep;&ep;探子低声答,“如殿下所料,这大悦宫已被二殿下掌控,他拿了一道监国的圣旨,德宁长公主殿下被软禁,而陛下不知所踪。”

&ep;&ep;“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ep;&ep;顾琅景冷哼,离京前父皇身子就不大好,此刻想必是被架空才会下了那监国的圣旨给他。

&ep;&ep;这个蠢物也是好笑,京中禁军不到两万,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ep;&ep;探子叹口气,“二皇子知道咱们回京,对文武百官宣称殿下您勾结靖军,坑害将士惨死,要你卸甲弃剑,俯首认罪。”

&ep;&ep;“知道了,下去吧。”

&ep;&ep;顾琅景心里有了盘算,不管眼下如何他总要先进宫探探情形。

&ep;&ep;“快过来,鱼烤好啦!”

&ep;&ep;远处,明琬见那鱼烤的金黄,自己动手撒上了些许盐配着粗糙的辣椒片,冲顾琅景笑着招手。

&ep;&ep;他神色稍缓,敛了眼中暗芒,快步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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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是夜,顾琅景哄着琬琬入睡后,自己穿好的衣裳后便掠入茫茫夜色。

&ep;&ep;秋日天气凉,尤其是夜里,风儿都好似带着刃边,刮人刺骨的疼。

&ep;&ep;他必须知道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ep;&ep;夜色静谧,大悦宫城门紧锁,守值的士兵抱着剑靠在城墙边打盹。

&ep;&ep;他蹙着眉,思索着入城的办法。

&ep;&ep;余光稍偏,瞥见了一旁闲置个废旧的云梯,他略沉吟,轻着步子朝那梯子掠过。

&ep;&ep;翻上了城墙,他瞧见下方全是巡逻的禁军,数量照以往多了一倍之多,为首的正是被自己关进天牢的兰绍。

&ep;&ep;他能被放出去,想必兰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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