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深,林阳哄骆婉睡下,才蹑手蹑脚转回自己的房间,可就在他推开房门的时候,一道寒芒却是瞬间横亘在他脖颈之上,伴着轻微刺疼,一缕温热便随之流下。
凭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判断出,这冰冷之物,应该是一把刀。
黑暗中,林阳身体僵直,动也不敢动,生怕下一秒,便会身首异处。
这种以前只在电视节目里看到的情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荒谬,显得如此荒唐,心想:“居然真的有如此厉害的人,无声无息,潜入了房间之中,以刀要挟自己的生命。”
尽管,林阳自认为已经死过一次,可是当再一次面对死亡的时候,那再怎么古井无波的心,依旧会感到恐惧。
呼哧呼哧……
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就好像战争擂鼓,你方唱罢我登场,没有人开口说话,让本就幽寂的夜色变得更加沉重。
林阳心中虽然想开口,却是不敢。
对方则是不想。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当小楼最后一盏灯被彻底熄灭,一个冰冷的声音这才响起:“趁现在,下楼,你若是敢多嘴喊叫,我立马结果了这幢小楼所有人。”声音冰寒彻骨,宛若寒夜催命鬼,让林阳只能照做。
他并不愿连累这里的人,不论是骆家父女几人,还是借住于此的苏菡萏,苏菡萏他倒是不担心,覃首会帮忙照顾好她,他现在唯一担心,便只有大病初愈的骆婉。
他这一走,骆婉不知又会变成何种模样:“以这丫头的倔强,怕是又要被抽掉半条性命了。”
林阳心中轻叹,转而道:“可否够让我留书一封。”
“不行!别磨蹭!”这人将刀压到林阳颈动脉上,毫厘之间便可以要了他的性命,他双手微微握紧房门,过了许久这才小心打开,轻手轻脚下楼而去。
掩好小楼大门,林阳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问道:“敢问这位大哥,你要带我往何处去?”
“不该问的别问,唰!”
夜晚本就漆黑,忽然被套上了一个头套,让他更是措手不及,没等反应,下一刻便感觉自己被人横抱而起,最后脑袋便彻底懵了。
呼呼风声吹拂着头上布袋,挟裹着微微寒意,让林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直到那种失重的感觉消失,那男子的声音这才再度响起:“绑好他,快点启程,谨防追兵。”
“是!”
咕噜咕噜……
林阳被丢在不知道是马车还是牛车的角落,车轮滚动着将他带离这个地方,这个刚来不久的地方。
因为头戴黑色布袋,在被丢下的时候,手脚便被人绑住,他只能隐约感受到,车子一直都在运动,运动速度很快,中途停留几次,也都是因为换掉马匹和暂时修整。
林阳没有反抗,也不会反抗,但是他的脑子并没有坏,对于这些人的来头,大抵有个估计了:“来人应该是一伙山贼,人数约莫十来人,马不停蹄,路程逐渐颠簸,还有上坡路段,应该是从官道上,走进了山间小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车速逐渐慢下来的时候,林阳只感觉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一般,马车颠簸,车板不平,加之车上人数众多,好在终于可以透过一丝丝缝隙看到亮光。
这天终究是明了。
赶了一夜的路,受了一路颠簸,林阳终究敌不过疲倦,睡死过去。
马车依旧在前行,许是上坡的缘故,林阳仿佛感觉自己在乘舟渡海,上下浮动漂漂零零,也睡不甚安稳。
等他再度醒来,那黑色布袋亦无法透过一丝丝光亮,唯有凉风习习,吹得人心头发毛。
时不时从四周传来几声鸟鸣,嘈杂的虫鸣亦搅得人头胀脑昏,林阳一个激灵,终于醒悟过来,自己身陷囹圄,却还能睡得过去,暗骂自己一声蠢货,却是失去了大概的距离。
唰。
帘子轻轻掀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吃食的香味,头上的黑色布袋被人摘掉,取而代之是一股昏黄的光,让林阳一时间有些眼花。
就在他眼花的时候,手上的绳子已然被人挑断。
“吃吧,这是你的饭菜和水。”来人是一个矮小男子,脸上有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应该是刀剑所伤。
林阳缓了一缓,眼前渐渐清晰起来,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盘子,凝视着那有些焦黑,着实没有一点卖相的,不知是野鸡还是野鸟的东西,也没有顾忌太多,拿起来便啃。
他相信这些人必然不会在短时间内杀了自己,肚皮的抗议也让他不得不伸手。
没办法,饿啊!
一天一夜没吃,是个人都会饿。
他不是铁人,自然也会饿。
肉没有多少味道,轻微的有点盐香,虽然焦糊了一点,味道倒也还不错,不算好吃,却也不难吃。
只是烤制的人的手艺不行而已。
一只不知是何物的禽类,被林阳三下五除二干掉,又提起一边的水囊,狠狠灌了一大口清水,这才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见林阳居然还笑得出来,那一只摆弄着一把小匕首的矮个子男子,露出一抹诧异的神色,好奇道:“你居然还能吃得这么香,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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