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囚室,男女本不同,女子囚室之中,另设厕所,且本不该男女同囚。
只是,这里乃是贼人山寨,并非是官府大牢,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但似乎山贼那位大当家,刻意关照,这原木牢房,此时却是被方板围了一个严实,只余两扇小窗作透光之用,亦挂上了帘子。
由于地处数十间牢房最后,四周牢房之中的阶下之囚,都被移到了最外面,其中还有不少,是李家的扈从。
林阳被推进牢房,自然惊动了最里间的两名女子。
噼里啪啦……
伴着一阵手忙脚乱,打碎东西的声音响起,两颗小脑袋忽然从窗户探出,窗口有横梁阻挡,只能探出脑袋,人是绝对无法经其爬出的。
毕竟窗户很高,李幼薇主仆二人,皆为女子,自然身娇体弱,力量更是不足。
李幼薇此时看到林阳,美眸中闪过一抹错愕,没曾想,这曾经一面之缘的两人,居然在这贼窝相聚,却只能感慨世事无常。
对于李幼薇,林阳也是很惊讶,虽然仍旧落落大方,楚楚动人,许是因为遭遇囚禁,精气神都低迷不少,眼眶下亦出现了深深的黑眼圈,有些让人心疼。
看着林阳,李幼薇欲言又止,她曾无意中翻到林阳的经营方案,心中大为惊喜,却因为林阳直言回绝,而失望至极。
回府之后,她也曾多番打听,却是找不到林阳住处,加上一笔远在浙江的生意急需处理,父亲分身乏术,母亲常年卧床,李幼薇临危受命。
这个时代,女子抛头露面,本就是很被人诟病之事,李幼薇虽然聪慧,却因为先天自卑,故而身边朋友较少,也很少参与那些小姐们举行的聚会。
商贾之家,和士族豪门,本就有些互相瞧不起,尽管李家亦有人出仕,可官阶最高也不过是个七品官,且远在山东,无法为之翼庇。
结交官家虽繁,却是依靠利益链接,这样的关系,就算是个傻子都知道,是绝对不稳固的。
加上二房争夺产业,李家大房本就危险至极,此番出去浙江,李幼薇是下了极大决心的。
本想着,此次段然会遭遇浙江商会的刁难,早已经做好准备,做好遭人冷眼讥讽的准备。
却不曾想到,居然遭此厄难,如今在这里见到自己时刻都想拉拢的人,面色满是复杂。
如今身陷囹圄,能否安脱身尚未可知,又何谈家族事务呢?
李幼薇看着林阳的时候,林阳亦在看她。
李幼薇经历了几天的关押,似乎摆脱了那种柔柔弱弱的状态,逐渐变得坚强起来。
和林阳对视,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胆怯羞涩。
感受到李幼薇的成长,林阳心中幽幽一叹:“这个女子,本该待字闺中,等待嫁娶,婚后幸福美满,却不曾想,被生活逼迫至此。”
他已经将李幼薇出城的目的猜了个七八成,李家大房是何等危险,才如此不惜派出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这一点,从李幼薇看到他所写方案的表露出来的激动便可猜出一二,她不会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而此时,李幼薇却是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开始惊讶了一下,便敛去了情绪。
两人各怀心事,竟是在这一刻,出奇的默契。
“啊,你怎么也被他们抓进来了?”
就在两人心中各自五味杂陈的时候,花芽的惊呼声打破宁静,至于他身边的两名看守,却已经楞在原地。
“美,真是宛若天仙一般啊!”两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甚至于有一人,嘴角都流出了哈喇子而不自知。
看着两人的目光,李幼薇柳眉微蹙,红唇轻轻抿紧,恼怒的退了回去。
至此,两名猪哥一般的守卫,这才露出一抹如梦初醒的表情,略显失望,将林阳推进了牢房之中,锁紧了房门,方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林阳站在那铺满稻草的牢房,嘴角也有些抽搐,房中有着一张简易的床,也是稻草铺就,破烂的薄衾十分寒酸。
倒是花芽,得见熟人,颇有着他乡遇故知的感受,一时间涕泪涟涟。
从这丫头的哭诉之中,林阳得知了两人近几天的遭遇,虽然不算凄惨,对于二人如此身份来看,却是悲惨无比了。
许是因为心中委屈,花芽亦有些难以自控,竟是连一些女儿家,尤其是自家小姐的糗事都说了出来,惹得李幼薇嗔怪异常,面色羞红如血。
心道:“这丫头怎地如此口无遮拦,女儿家那些事情,也能往外说吗?”
花芽此时可不理解小姐的心思了……
最后发觉,实在难以控制,这才适当提高音量:“好了,花芽,不要叨扰公子休息了。”李幼薇轻唤一声,花芽这才止住哭声。
花芽看着愠怒的小姐,顿时这才反应过来,想到之前自己的失态,顿时羞得将小脸都埋在了双膝之中。
之前可不仅仅是说出了小姐的糗事,她的糗事可也不例外,如今反应过来,反倒是将自己吓到,心中忐忑:“我怎地做出这等丢人之事,小姐会不会不保护我了?”
“这位林公子,我的丫鬟失礼了,烦请你不要见怪!”李幼薇轻轻的声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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