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边散的很快,特意赶来拜见知县的人一个个心满意足的告辞了,这其中就有金如意她爹。紧接着,至斋学堂的学子们也被打发了出去,连此次随行的人也只留下了几位,知县这才让人又唤了他们过去。
&ep;&ep;陈大勇被知县大人点名夸赞教子有方,激动的脸都红了,连连摇头摆手的,半天才憋出了一番话:草民可不敢当,我这人嘴笨,被您一夸,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不瞒大人,我就是一个大老粗,平日里也就是出把子力气赚点辛苦钱,别的事可是半点力没出。家里孩子们的衣食住行,都是娘子辛苦,在家尽心尽力。学业上更是全靠夫子费心,再加上我家阿策自己聪明又懂事,这才有了今天,今后还要恳请各位多多提携,多帮帮这孩子。
&ep;&ep;他说着,就一手拄着拐杖,开始给知县和他身边的人,还有徐夫子甚至苏娘子鞠起了躬。
&ep;&ep;金县丞感叹道:“如此拳拳爱子之心,已经足矣,足矣,顾策呀,快扶你爹起来。”
&ep;&ep;话音刚落,还不等顾策上前,已经有人抢先了一步。
&ep;&ep;金县丞看着自家那不争气的小儿子对自己这个亲爹,连一个眼角都没看过来,却一脸殷勤的扶着别人家的爹,简直一脸的懵。
&ep;&ep;顾策见了金子洛这毫不掩饰的模样,立刻心生警惕,先将苏染染往自己身后圈了圈。
&ep;&ep;金子洛被他爹瞪的没办法,只好带着几分心虚解释道:“阿策家的饭好吃,我这不是得打好关系,以后才能常常上门蹭饭去嘛。”
&ep;&ep;知县大人听了这话大笑,笑过后意味深长的对着陈大勇说了一句:“你能将他视如己出,还送他来读书,就很了不得了。”
&ep;&ep;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又转向了徐夫子,笑着问道:“本官刚才心血来潮,考问了几句,发现阿策这孩子才思敏捷,基础也打的扎实,听说先生已经让他开始做应试的题目了?这是打算明年让他下场试一试吗?”
&ep;&ep;徐夫子笑着抚须道:“顾策年纪还小,老夫倒是不打算让他这么早下场,老夫打算让他再学两年,把学问做扎实了再说。”
&ep;&ep;那知县大人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意味深长的道:“年纪小才好啊,就是要年纪小有灵性的时候多去尝试才好,阿策明年就十四了吧,十四的秀才郎可不多见,若是再过几年嘛,那可就……。”
&ep;&ep;苏染染听到这里,心中一跳,立刻竖起了小耳朵,听起了下文。
&ep;&ep;可惜知县大人话说到这儿,就没有下文了。
&ep;&ep;但这意思表达的已经很明白了,对于听的人来说,这样的暗示已经足够了,偏偏徐夫子是一个固执的,一心想让顾策多学几年考出一个好成绩,帮他打一个翻身仗,竟然开口就要拒绝。
&ep;&ep;金县丞看出他的意思,心中叹了一口气,竟是有些后悔非要将儿子送到这里跟着这位至斋先生读书了。可别回头,再给他教出一个小呆子来。
&ep;&ep;他抢先一步开了口,提点道:“咱们大人一向最关心读书育人之事,前些日子刚向府城那边递了折子,上报想要修复县学校舍,扩大县学规模,若是知府大人那边准了,大人这次可是准备从民间选拔举荐几位学问扎实的夫子到县学任职的,大人说了,这次不拘身份,只要得过举人功名,有真才实学和教书育人的真本事,就有机会。”
&ep;&ep;徐夫子听了这话,惊的不小心扯下了好几根胡须,竟然也没感觉到疼。
&ep;&ep;那金县丞看了看知县的脸色,知道自己猜对了上官的心思,便继续道:“至斋先生这几年,可是教出了好几位秀才郎吧?我记得早几年有一位还被府学录取了?这眼看明年又是一场童生试了,大人对本县的学子可是寄予厚望啊,若是明年能再传佳话,就再好不过了。”
&ep;&ep;徐夫子这下是真的听明白了,忍不住也是一阵激动。要知道,本朝的教谕可与前朝没有官阶未入流的不同,本朝教谕训导可都是有品级了,哪怕是区区八品从八品,也算入了官场的门槛了。想他这辈子受身世所累,空有功名,却只能避居此地另辟蹊径,不就是为了这个为了一份不甘心吗?
&ep;&ep;想通了这些,他当即点头:“大人一心为我县学子着想,破格提拔人才,实在让人敬佩,也是我等读书人和这些年轻人的福气,我等自然应当支持。老夫回头就勤加督促他们好好读书,像顾策这样的,就都让他们下场试一试。”
&ep;&ep;知县大人笑而不语,又招手唤了童年和杨元贺上前,对他们二人道:“我观你二人的身手都不错,以后勤加苦练,定能大有作为。不知你们对将来要走的路可有何打算?可曾想过要投身军中报效国家,或者凭着一身本事为老百姓做些事?”
&ep;&ep;这两个被问话的都有点发愣,急的金子洛隔着顾策就去扯杨元贺的衣裳,结果还没碰到人,就被顾策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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