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顾留听了这话,显然十分惊讶。

&ep;&ep;顾策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却不等他回话,就垂下眼眸,一副故作坚强的模样道:“我等了这许多年,等的心也冷了,没人来就没人来,师父师娘待我比亲生儿还好,我也不想寻什么亲生爹娘了。麻烦让一让,我们长途劳顿,急着安顿休息呢。”

&ep;&ep;顾策回头看了一眼,示意大家跟着他,然后就一扯缰绳,“落寞”的骑马绕过顾留,往城中行去。

&ep;&ep;陈大勇原本还挺高兴的,被顾策一说,就觉得不管这人是不是真的来寻亲的,自家孩子都被人慢待了,就感觉挺不舒服的,瞪了顾留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ep;&ep;顾留目送着他们离开,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只是唤过不远处跟他出来的几个小厮,命他们想法跟上,看看顾策他们的落脚地,他自己则急急的去茶楼寻主子报信去了。

&ep;&ep;刚才在城门口,那姓葛的护卫一直如同一个寻常下人一般,安静的坐在赶车的刚子身边,一言未发。等到拐过了一道街,彻底离了那些人的视线,他才一边高声指路,一边给顾策他们介绍起了行经的街道和城区。

&ep;&ep;马车走了大约一刻钟多一些,就到了墨玉书借给他们住的小院。这是一座一进的小院,位于巷子最里面,环境十分清幽。

&ep;&ep;那葛护卫在路上就给他们介绍了这里的情况。这座小院是当年墨玉书读书时常来住的院落,现在看守院子的是一对夫妻俩,都是墨家的老人了。

&ep;&ep;老头姓宋,原是给墨玉书赶车的。他家婆娘早年也曾在墨家伺候过。墨玉书看他们年纪大了,离京前便赏了这个差使,说是让他们老两口在这里帮着看院子,其实就是变相为他们养老了。

&ep;&ep;车马刚停下,那宋老伯就听到了动静,从里面打开了院门,来迎顾策他们。待众人进了院子,又有一个婆子出来给他们见礼,说是知道他们这几日到,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灶上一直备了热水,可以先洗漱一番。

&ep;&ep;等他们提了行李进屋,老两口立马手脚麻利的开火准备一些简单的饭食。两个小家伙进屋就睡了,林嫂便也去厨房帮忙了,苏娘子却是许久不曾露面,等再出来时就是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了。

&ep;&ep;一行人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这一路上大家真的是累坏了,这会儿只觉得能睡上三天三夜。

&ep;&ep;只有杨元贺,还得出门去。

&ep;&ep;杨元贺将他娘亲托给了顾策等人,就带上信函,准备先去兵部报到,再去办这次的差事。

&ep;&ep;他这次途经青州府,然后来京,都是带着任务的。

&ep;&ep;当初他在墨玉书的引荐之下,去了镇国公摩下参军,他的性格在军营中很吃得开,自己又肯努力,几年时间,如今已是从七品的副尉了,官职虽然不大,却是实打实靠自己的本事和功劳挣来的。去年底,机缘巧合,他得了镇国公卫绪青眼,被调到了卫绪跟前当差。

&ep;&ep;这次是镇国公奉了太成帝昭令,年底要归京,要提前派人回来办些事,尤其是青州之行见墨玉书之事比较重要,就派了杨元贺走了这一程。

&ep;&ep;临出门前,杨元贺搂着顾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阿策别伤心,这些年你家人没有寻到你,肯定是出了什么岔子了,等哥哥将要紧事办完了,就帮你一起打听那武安侯府的事,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ep;&ep;到了傍晚,一家人聚在陈大勇夫妇的房中,说起了白日之事。

&ep;&ep;陈大勇先开了口,又是纠结又是忐忑的问道:“阿策啊,你今日拒绝了那个管事的,会不会耽误事啊?万一那什么侯府,真的是你家呢?”

&ep;&ep;顾策含笑宽慰他道:“没事的,师父,他们还会找上门来的。若是就这样退缩了,哪怕那侯府中真有我的亲人,想必对我也是极不在意的,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我有你和师娘,还有染染和平平安安,有家,就够了。”

&ep;&ep;他起身倒了两杯茶,分别递到了陈大勇夫妇的手边,然后弯腰施了一礼许诺道:“师父师娘,请你们放心,不管将来我是否寻到亲人,你们永远都是我的爹娘,染染永远都是我唯一的妻,谁也不能将我们一家人分开。”

&ep;&ep;苏娘子坐在一旁听着,眼泪就又掉了下来,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ep;&ep;她从前也曾刻意和顾策保持距离,不敢在这个孩子身上投入太多心血,怕得就是若将来到了分别的时候,会太过伤心,可是终究还是没躲过这一劫。

&ep;&ep;苏娘子因为这事,这半天时间落了好几回泪。

&ep;&ep;她从前一直觉得顾策寻到家人之事十分遥远,哪想到这才刚到了京城,就有人主动寻上门来。弄得她心里害怕极了,总觉得下一刻就会有人来将这个她带大的孩子带走了,一时间竟然觉得剜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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