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约摸记着……往日起早贪黑脚不沾地的干活,好像还总被打骂,整日里连个安稳觉都没睡过,更是吃不饱穿不暖的。”

&ep;&ep;林皎皎故意说道,果然没听到祝弗为接话,好一会儿才窸窸窣窣翻了个身。

&ep;&ep;祝弗为缓缓开口,似是而非道:“即是失忆了,便什么也别想了。”

&ep;&ep;显是对林皎皎失忆与否不甚在意。

&ep;&ep;片刻后,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ep;&ep;两人都没睡,各怀心思。

&ep;&ep;这边林皎皎把七出罪全想了个遍,竟没找到合适的可用的办法。

&ep;&ep;那边,祝弗为同样没闲着。

&ep;&ep;他已经拿准了眼前这个原配妻子‘不是本人’了,若不是孤魂野鬼附体了,难道她也和自己是同样的机遇?

&ep;&ep;想道这个可能性,祝弗为凝重了心思掩下眸底寒芒。

&ep;&ep;若是这样,与他可能又是一道阻力,即是阻力就要除去。

&ep;&ep;林皎皎还不知道恶毒男配对她起了杀机,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一夜就这么各自戒备着过去了。

&ep;&ep;隔天清晨,林皎皎睡的正香就骤然被揪着耳朵提了起来,她倒抽一口冷气睁开了眼睛。

&ep;&ep;“小蹄子,昨儿你竟敢打了玉环?!”祝老太泼辣的骂道:“要不是你公爹怕你死家里,岂容你安睡这一晚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小蹄子!!”

&ep;&ep;一边骂着,祝老太一边就要去找家伙式动手。

&ep;&ep;却没看见林皎皎阴沉着脸端坐着。

&ep;&ep;林皎皎有很重的起床气,因为自幼父母双亡在家压根没人管她睡到几点,所以她的起床气很少有发作的时候。

&ep;&ep;二十几年都睡到自然醒,更遑论被人揪着耳朵骂醒?

&ep;&ep;“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ep;&ep;林皎皎嘴里喃喃跳下床,噔噔噔几步跑到祝玉环门前一脚踹开门,进去二话不说薅住祝玉环的头发就往外拖。

&ep;&ep;家里男人都去上地了,祝老太就是趁着这个时候要收拾林皎皎的,因此祝玉环尖叫着被拖出来的时候,楞是只有祝老太急的骂骂咧咧上来撕扯林皎皎。

&ep;&ep;“啪!”

&ep;&ep;狠狠摔了瓷碗抓起碎片抵住祝玉环的脸,“婆婆碰我一下容易,只是我这人胆小,手一抖你闺女的脸可就花了。”

&ep;&ep;祝老太“啊呀”一声顿时不敢动了,哆嗦着手指住林皎皎:“你是疯魔了不成,还不快放下!!”

&ep;&ep;“婆婆可记好了,这话我只说一遍,往后你但凡碰我一个手指头,我必定双倍还给你小闺女,你不心疼我,也心疼心疼你小闺女吧。”

&ep;&ep;林皎皎冷笑。

&ep;&ep;祝玉环被惯坏了,固有思维也让她根本不信林皎皎这个受气包敢这么做,被瓷片抵着也嘴硬道:

&ep;&ep;“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爹爹哥哥们不会放过你的!!”

&ep;&ep;林皎皎豪气道:“我自己都活不成了,那不妨大家一块死,只不过一包砒霜的事罢了。一日杀不得你们有两日,两日不成便等它一年半载又何妨?总有得手的一日。”

&ep;&ep;话语里的森寒全然不是开玩笑,吓得祝玉环身上汗津津的,半个字都不敢说了。

&ep;&ep;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被人推开了,邻居大妈探头探脑的,看到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

&ep;&ep;“哎哟哟,这是干什么呢?快把东西放下!那可是你小姑子啊!”

&ep;&ep;看到有人来,祝老太登时醒过神儿来了,虽然不敢再对林皎皎动手,却一拍大腿坐到地上哭天抢地。

&ep;&ep;“可是没法儿活了啊,儿媳妇打到我脸上来了,还要跟我们一家拼命,她婶你说说,这样的泼妇,哪家容得下她?”

&ep;&ep;说着说着,眼泪啪嗒嗒就落下来,抽了裤腰带就要吊死自己。

&ep;&ep;这个祝老太可是个戏精,对着祝弗为早把演技磨炼出来了,假的也被哭真了几分。

&ep;&ep;其实她压根不喜欢祝弗为,甚至看见这个儿子心里就不舒服,但这老太婆偏偏有几分眼光。

&ep;&ep;她看得出祝弗为有本事,因此就想拿捏住这个儿子,从小灌输给祝弗为的思想就是:你得孝顺我,我生你可是差点死了的,也因为你身子亏损了至少要少活十年八年,你不孝顺我我也就没有活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