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两个司寝宫女身上的味道可查清楚了?”

&ep;&ep;一刻钟后,晏长裕从浴房出来。他只着了一身白色的中衣,外面随便罩了一件素色袍子,身上还带着浓浓的水汽。

&ep;&ep;对比常文的复杂心情,晏长裕面色如常,便连声音也恢复了平常的清冽。若不是常文刚亲自换下了那濡湿的被褥床单,也会以为这只是一个与往常无甚不同的早晨。

&ep;&ep;“回殿下,已查清了。”闻言,常文立刻回,“那两个司寝宫女身上的香气确实带有催情的成分。”

&ep;&ep;想来是皇后为了以防万一,故意做的,可惜低估了他家殿下。莫说殿下根本不重欲,何况还是那般的庸脂俗粉?

&ep;&ep;连元朝郡主那般的绝色美人,殿下都能不动心,又岂是两个小小宫女能破的?

&ep;&ep;“原是如此。”

&ep;&ep;晏长裕淡淡嗯了一声,便没了下话,似只是随口一问。

&ep;&ep;常文也没有多想,眼瞧着时辰不早了,忙上前亲自伺候晏长裕更衣。东宫自是有宫女的,只是他家殿下素来不喜女子近身,所以这种事通常是常文亲自做的。

&ep;&ep;今日是冠礼,东宫定然会很热闹忙碌。寻常人家男子及冠尚且麻烦,何况是当朝太子。

&ep;&ep;即便晏长裕如今“式微”,这及冠礼也不会敷衍,甚至更加浓重。

&ep;&ep;除了冠礼前的准备工作,最为重要的便是正礼,届时皇帝皇后以及各宗室大臣等都会出席,是绝不能出半点差错的。

&ep;&ep;其实古往今来,储君的冠礼多会提前。近则十二,远则十五,少有当真满了二十才行冠礼的。

&ep;&ep;男子唯有行了冠礼,才意为正式成年,尤其还是在皇室。唯有行了冠礼,皇子才能正式参政上朝。

&ep;&ep;外界都说陛下爱重殿下,即便殿下许会残废,也不忍废黜储位。但若当真爱重,为何连一个冠礼都要拖到现在?

&ep;&ep;常文心中有诸多不满,却只能压下。

&ep;&ep;今日流程复杂繁多,身为东宫掌事大太监,他是绝不能给殿下丢人的,定要做到尽善尽美。

&ep;&ep;此次正礼的地点在文华殿。

&ep;&ep;圣上为主,设御座于殿庭,设冠席于殿之东壁,择三公太常为宾赞,三加冠。每一步都极为隆重严肃,一整套流程下来,耗时好几个时辰。

&ep;&ep;晏长裕平日里多着素服,清冷低沉,带着几分飘渺之气,不像是一国储君,更像是一名落入凡间的谪仙。

&ep;&ep;今日换了色彩浓重繁复的吉服,为他增添了许多的烟火气。

&ep;&ep;二十行冠礼也有优势,至少此刻,当观礼的众人瞧见着吉服缓缓走来的太子时,都忍不住心神一震。

&ep;&ep;比起已经近五十的洪文帝,正值青春的太子似乎气势更足一些,甚至有隐隐压过圣人之势,让人为之侧目。

&ep;&ep;上首,洪文帝眸光微动,忽而站了起来朝下走,亲自上前握住晏长裕的走,带他朝前走。

&ep;&ep;“吾儿,长大了!”

&ep;&ep;偌大安静沉肃的正殿中,洪文帝情不自禁感叹了一声,望向身边太子的目光隐隐泛着红意。

&ep;&ep;“儿臣拜见父皇。”

&ep;&ep;晏长裕面色谦恭向他行礼,礼仪规矩无一处不好,处处都透着恭谨。

&ep;&ep;因着动得急了一些,他受伤的左腿再无法掩饰,行动间透着几分不自然。洪文帝瞧见了,眼圈更红了,像是心疼。

&ep;&ep;“吾儿受苦了。”

&ep;&ep;“托父皇洪福,儿臣无碍。”晏长裕垂首,又是一躬。他低头的模样,仿佛也带着一丝黯然神伤。

&ep;&ep;观礼的众人瞧见,无论心中是何想法,面色都是惋惜之色。

&ep;&ep;父子两人当着诸多宗室贵亲与大臣的面温情了几句,点到即止。很快便又在内侍的提醒下,开始接下来的流程。

&ep;&ep;正礼结束后,按照规矩,晏长裕还要去谒见生母。可惜元后早逝,他只能拜其牌位,再去慈元宫,拜见养母兼嫡母。

&ep;&ep;皇后早已正装等着,待晏长裕来时,当即站了起来,受了他的拜礼后,红着眼亲自扶着他起来。

&ep;&ep;“吾儿长大了!”

&ep;&ep;与洪文帝一模一样的话,只是皇后又加了一句,“该成亲了。若姐姐泉下有知,瞧见你成婚生子,定也能安心了。”

&ep;&ep;她口中的姐姐,便是她的嫡姐,元后大陆氏,也是晏长裕的亲生母亲。小陆氏此刻提起元后,便是为了提醒晏长裕。

&ep;&ep;“你身为大周储君,当为皇室开枝散叶,为诸皇子做表率。”小陆氏道,“你与元朝定亲已有数月,可想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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