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清晨醒来的时候,梁合迷迷糊糊摸了一下身边的被褥,空落落的。

&ep;&ep;心里突然就泛起了一点点孤独感。

&ep;&ep;梁合打了个哈欠,有些鄙夷自己,平常一个人睡都没什么感觉,怎么着,现在还矫情起来了。

&ep;&ep;她懒洋洋地趿着拖鞋,往屋外走去。

&ep;&ep;屋外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门关着。

&ep;&ep;深秋时分,院内有些萧条,只有大簇大簇的指甲花开的正好。

&ep;&ep;墙角有一丛牵牛花,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开着紫的,粉的,蓝的喇叭花。

&ep;&ep;梁合拖拖沓沓走过去,手欠地揪下一朵蓝色的喇叭花,手中揉捻着花瓣,花瓣手感很是绵软。

&ep;&ep;吱呀——

&ep;&ep;院门被推开,白善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ep;&ep;“早啊”白善眉眼弯弯,外袍上繁复的银纹云绣,在微凉的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ep;&ep;早饭是小笼包和粥。

&ep;&ep;白善喂了她一个小包子:“何先生今早到了,待会儿我便要去上课了”

&ep;&ep;梁合身为捉妖师行踪不定,一开始想的是把白善寄养在梁家。

&ep;&ep;毕竟他年纪还小,总归是要读书和修炼的,需要专门的老师教他。

&ep;&ep;她只是个穿越过来的半吊子,不敢误人子弟。

&ep;&ep;但是白善却不想待在梁家,梁合不忍心强迫他,最终还是把他带在了身边。

&ep;&ep;文化课的老师就只好到哪儿住,就在哪儿请。这个何先生就是这次她回梁家后,给他请的私塾先生。

&ep;&ep;至于修炼方面,则是每年年底,把白善送去离清山的修者门派短暂修习两个月,但是现在已经不用去了。

&ep;&ep;这也很正常,毕竟原身梁满也是十六岁就出师,一个人外出闯荡去了。

&ep;&ep;修炼是一生的事情,本就是历练大于理论,白善早早出师,出来闯荡,也没什么不好的。

&ep;&ep;原书里面,白善没有上过一天学,单靠自己就走到了那个高度,所以梁合也不担心他修炼拉胯。

&ep;&ep;“嗯”梁合应了一声,也从蒸屉里夹了个包子喂他。

&ep;&ep;白善张嘴吃下,很是开心。

&ep;&ep;吃过早饭,白善去上了早课,梁合则是去了南门街。

&ep;&ep;小贩是无意中得到的碎镜,昭昭碎镜被触发之前,和普通镜子没有任何区别。

&ep;&ep;书里面并没有记载那位小贩的详细信息,只知道是个摆摊的,然后闲逛的女主无意中把碎镜买了下来。

&ep;&ep;这种纯靠女主光环的机遇,梁合毫无办法,只能守株待兔。

&ep;&ep;南门街很是热闹,酒楼茶肆林立,街上摆摊的,卖艺的,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ep;&ep;梁合从街头走到街尾,每一个摊子都认认真真地看了,东西没找着,鸡零狗碎的玩意儿倒买了不少。

&ep;&ep;梁合捏着公鸡形状的彩色泥哨,时不时吹一声,音色嘹亮。

&ep;&ep;两手手腕上都挂了不少刚买的东西,有地摊上样式别致的首饰,也有在糕点铺给白善带的各色糕点,还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镜子。

&ep;&ep;虽然一看就不是昭昭,但梁合还是怀着一丝丝希望买了下来。

&ep;&ep;也许那个小贩没有出摊吧,梁合这样安慰完自己,又心安理得地逛了起来。

&ep;&ep;逛着逛着就已经到中午了,梁合去了常去的月满楼吃饭。

&ep;&ep;酒楼热闹,人声鼎沸,梁合来的算早,就独自占了一张二楼临窗的桌子,后来的客人要么没有位置,要么就被小二带着,商量和其他客人拼桌。

&ep;&ep;饭菜上齐,梁合敲齐筷子正准备开吃。

&ep;&ep;一楼忽然就嘈杂了起来,男声女声混杂,十分吵闹。

&ep;&ep;梁合侧耳听了一会,本以为没什么大事。

&ep;&ep;忽的哗啦啦地一声,桌子被掀翻的声音巨大,楼下的吵闹瞬间升级。

&ep;&ep;梁合探头去看,人群已经聚集起来了,周围的客人也都纷纷看向了事件的中心。

&ep;&ep;那张被掀翻的桌子边,一边站着叁叁两两的几个年轻男子。

&ep;&ep;另一边站着一个粉纱裙的少女,小姑娘气得不轻,正在和对面的几个人据理力争。

&ep;&ep;从楼上看不清长相,不过看身段应该是个模样不错的。

&ep;&ep;不会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吧,梁合内心微微吐槽,手里的筷子不自觉地放了下来,摸向了候餐时送的瓜子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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