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初春已过,便是南荣国将军府老夫人的六十岁寿辰。

&ep;&ep;沐潇湘也被将军府的二姨娘赵氏从乡下迎了回来,一路上主仆事多,耽搁了许多日子。

&ep;&ep;沐潇湘扫了眼马车外几个低声商量的仆从,她拨着手中的红檀佛珠,低声念了几句禅,假装没有看到。

&ep;&ep;那个人不会让自己活着回到南荣,通过之前的刺杀,她就明白这一点。

&ep;&ep;可是,她是一定要回去。

&ep;&ep;她想着,又收起佛珠。

&ep;&ep;“二小姐,外头收拾好了,可以继续赶路了。”丫鬟坐到她旁边,眼里闪过莫名的笑意。

&ep;&ep;沐潇湘点了点头,“那快赶路吧,不然错过了老夫人的寿辰便是罪过了。”

&ep;&ep;“是,二小姐。二牛,还不快驾车!”丫鬟对外头说,暗地里却不时使着眼色。

&ep;&ep;马车里头不时飘过几许暖香,让人忍不住昏沉。

&ep;&ep;沐潇湘揉了揉太阳穴,“把这香撤了,熏得人不舒服。”

&ep;&ep;丫鬟笑笑,“夫人说了,这是特地为二小姐的病所调制的,能抑制二小姐的病情。”随后低声:“不然到时候二小姐突然病发,又冲撞了老夫人和其他贵人,那便是二小姐的罪过了。”

&ep;&ep;全南荣都知道,沐家二小姐自打生下来便有病,从小泡在药罐子里不说,更糟糕的是,沐潇湘只要受一丁点儿刺激,便会发狂发怒,好几个婆子都拉不住,见人就打。

&ep;&ep;之前因为打死了府中的一个姨娘,才被放到庄子上养。

&ep;&ep;这一养,就是五年。

&ep;&ep;这次她能回来,也不知是谁的主意。

&ep;&ep;不过一会儿,沐潇湘便感觉手脚发虚,眼皮也沉得厉害。

&ep;&ep;她暗中咬了咬舌头,逼迫自己清醒一点。

&ep;&ep;“啪!”她一脚踢飞了香炉。

&ep;&ep;丫鬟刚要发作,她拿出匕首,拉着旁边刚要动作的婆子做要挟:“你上前一步试试?”

&ep;&ep;“二小姐,小心…小心刀剑不长眼啊。”那婆子说着,手低着却飞快地拿出刀子,哇要朝沐潇湘腰处刺去。

&ep;&ep;不想沐潇湘眼疾手快,提前将婆子抹了脖子。

&ep;&ep;“二小姐,你别不识抬举,你以为夫人会让你活着回南荣吗?”丫鬟说道,手上多了两把长刀。

&ep;&ep;看来是练家子的。

&ep;&ep;沐潇湘用内力震碎了马车,将车夫和丫鬟震飞好远。

&ep;&ep;二人诧异,怎么会?

&ep;&ep;她怎么会武?

&ep;&ep;只见沐潇湘飞快从腰间摸出几只飞镖,向那两人飞去。丫鬟躲得快,可车夫就没这么幸运了,正中脑袋,还来不及呜呼一声便闭了眼。

&ep;&ep;“你不是沐潇湘!你是谁?”丫鬟握紧手里的兵器,心头不由突跳两下。

&ep;&ep;沐潇湘笑笑,“你们既然接的是沐府二小姐,那我就是沐府二小姐。”

&ep;&ep;“什么?该死。”丫鬟低咒一声,可如今,也只有一搏了。“我不管你是谁,既然遇到了我,你就别想活着离开。”

&ep;&ep;“这话,也是我想说的。”

&ep;&ep;说罢,丫鬟的刀便直向面门刺来。

&ep;&ep;可她不比沐潇湘,沐潇湘从小就是练武的,受过的刺杀少说也有几百次,这丫鬟的能力不过尔尔。

&ep;&ep;待二人打到树林里时,沐潇湘便瞧准机会用树藤将丫鬟束缚住。

&ep;&ep;沐潇湘看着被自己捆绑在树上的丫鬟,不屑地说:“你不过是宫花阁一个叫丙级都不到的杀手,何德何能来刺杀我?”

&ep;&ep;“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宫花阁?”丫鬟惊慌几分,不知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ep;&ep;沐潇湘没有回答她,反而从她腰间扯下一块木雕的令牌。

&ep;&ep;“还是霜花小宫主的人,若是让霜花知道是你刺杀的我,那你肯定会死的很惨。”

&ep;&ep;丫鬟见沐潇湘这般熟悉自己的底细,怕了。“你到底是谁?”

&ep;&ep;“我和霜花宫主是挚友。”沐潇湘答。

&ep;&ep;丫鬟:“不可能,主子根本没有什么挚友!”

&ep;&ep;整个宫花阁都知道,霜花小宫主脾性古怪,别说挚友,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仆人更是一月一换。

&ep;&ep;“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只要向你霜花宫主说一声,你就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月亮。”

&ep;&ep;沐潇湘笑得真诚,不像作假,丫鬟的后背立马被冷汗打湿了。霜花宫主的手段,她不仅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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