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胤禛的手劲松了松,太子似笑非笑望着他:“汗阿玛亲手题了牌匾,只为褒扬索额图?”

&ep;&ep;这话,送他银票他都不信。

&ep;&ep;弘晏感叹,阿玛居然变聪明了。转念一想,牌匾对于催债的作用大着,还需几人一起背锅,于是也不瞒他们,老老实实叙述了前因后果,边说,边把顺来的‘御作’展示铺开。

&ep;&ep;“……”四阿哥平静的脸,骤然崩了。

&ep;&ep;太子神色一片空白,转而变得铁青,半晌咬牙切齿道:“臭小子胆大包天,这可是欺君!”

&ep;&ep;他气得半死,张嘴就要让何柱儿拿鸡毛掸子来,奈何四阿哥无奈归无奈,却是不愿意看见知己受苦。

&ep;&ep;胤禛赶忙拦了一手,“二哥且慢。”

&ep;&ep;“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字儿还得了汗玛法的首肯,怎么算欺君呢?索大人还应了儿子,绝不与他人言。”弘晏躲在四叔身后,委委屈屈道,“汗玛法不是说过,差事不等人,何况欠银难讨,多个方式也好,我这不是心疼您么。”

&ep;&ep;太子冷笑,当即便要反驳,可思来想去,竟是慢慢沉默了。

&ep;&ep;造牌匾这事儿,只有他与四弟心知肚明,至于唯一的漏洞索额图,也被元宝给亲手堵上了。

&ep;&ep;若汗阿玛察觉不了,指不定能瞒天过海……

&ep;&ep;元宝再欠,也是他的心头宝呀。

&ep;&ep;太子一晃神,觉得还挺有道理,于是怒气散了好些,呵了一声:“你倒是吃定孤了。”

&ep;&ep;随即瞥向四阿哥,思考如何让弟弟封口。

&ep;&ep;哪知胤禛很快接受了现实,反过来劝说于他:“元宝才五岁的年纪,偶尔犯错也无妨,还望二哥能够隐瞒此事。如若事发,看在元宝立功的份上,汗阿玛也舍不得罚的。”

&ep;&ep;太子轻轻颔首,两人默契而笑,一拍即合,主动背起了大锅。

&ep;&ep;弘晏再一次保住自己的屁股,计划也有了飞跃般的发展,趁此机会悄悄后退,准备探望他刚得的人才。

&ep;&ep;那什么有关金银的佳作,暂且可以放在一旁,他有新的任务要布置。

&ep;&ep;“慢着。”太子轻飘飘叫住他,“这几天跟在孤的身边,哪儿也不准去。是寻杨柏那孩子么?遣三喜临门就好,免得累着你。”

&ep;&ep;说罢含笑道:“四弟,你说是不是?”

&ep;&ep;拒绝接收弘晏求救的目光,胤禛目不斜视:“自然。”

&ep;&ep;索额图还银的动作不小,如一颗惊雷落地,炸得京城人仰马翻。

&ep;&ep;正是午膳时分,同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其余朝臣暂且不提,佟国维大吃一惊,头一回变了脸色。

&ep;&ep;这可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ep;&ep;作为太子的外家,赫舍里氏具有天然优势,排在末尾还债,这点毋庸置疑;可现实魔幻至此,如何也不应该。

&ep;&ep;就索额图那霸道惯了的滚刀肉性子,吃了还能吐出来?

&ep;&ep;佟国维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方方面面都要顾虑。不期然的,他忆起明珠的低语:“太子爷被四阿哥的知己蛊惑……”

&ep;&ep;捋了捋长须,佟国维的面色凝重起来。

&ep;&ep;不对劲,太不对劲了。索额图像极了做戏,焉知欠银会不会放入国库?

&ep;&ep;若佟佳氏倾尽全力凑出的银票没了,皇上问责起来,他找谁要去?

&ep;&ep;“静观其变”四个字,还得加上“无限期”。佟国维远远与马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同样的讯息,心下定了一定。

&ep;&ep;活到他们这个岁数,扛的是整个家族命运,儿戏不得。

&ep;&ep;索额图还银之后,其余人仿佛没了动静。

&ep;&ep;太子与四阿哥也不着急,邀请五品以下官员的宴席安排在明晚,四福晋名下一处宅院里。催债得循序渐进才好,赫舍里氏算得上意外之喜,因是元宝张嘴忽悠来的,不具有代表性。

&ep;&ep;兄弟俩商量许久,胤禛便匆匆回去准备。可就在夕阳尚未落山时,毓庆宫迎来了一众贵客——

&ep;&ep;以王士禛与张廷玉为首的中枢汉臣,浩浩荡荡联袂而来,粗粗望去共有二十几人。他们手上捧着匣子,神情淡然毫不在意,让人瞧着肃然起敬,这才是真正的高洁之人。

&ep;&ep;待张廷玉说明来意,太子颇有些受宠若惊,连声叫起的同时,凤眼浸着欢喜。

&ep;&ep;只是。

&ep;&ep;他望向王士禛,这位不是出了名的视金钱如粪土,只想罢官归隐么?

&ep;&ep;王大人似是知道太子心中所想,淡然道:“皇上逼臣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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