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晌午时分,永和宫。

&ep;&ep;内务府今晨送来一碟子红莓,午膳过后,德妃叫了偏殿的章佳庶妃一块用。

&ep;&ep;章佳庶妃生有两女一子,十三阿哥胤祥就养在德妃跟前。说是养在跟前,德妃的十四阿哥与之年纪相仿,平日有操不够的心,对十三只过问几句,关怀一二便罢,故而胤祥大多由生母照看,与章佳氏的感情甚笃。

&ep;&ep;章佳庶妃生得温婉柔和,一到正殿便福身谢恩,感激道:“娘娘总惦记着我。”

&ep;&ep;“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德妃笑得亲切,朝她招招手,“过来坐吧。”

&ep;&ep;吃了几粒红莓,聊了一会子天,忽有宫女在帘外探看,看样子很是焦急。

&ep;&ep;瞧那打扮是大宫女的式样,章佳庶妃望了一眼,极有眼色地起身告辞。德妃温和应了,待章佳氏出了正殿,她的笑容淡了淡,问:“何事?”

&ep;&ep;“娘娘,”大宫女绿芜性子沉稳,少有失态,可当下的神情甚是惊慌失措,“舅爷、舅爷的家给抄了——”

&ep;&ep;德妃反应过后,“蹭”地一下起了身,“你说什么?”

&ep;&ep;绿芜深吸一口气,依旧掩饰不住慌乱:“德胜舅爷的家给人抄了,听说领头的是……是四贝勒!”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弘晏:我爹藏钱都要偷偷摸摸,他们凭什么呢!

&ep;&ep;胤禛:元宝说的都对。

&ep;&ep;第11章夺笋

&ep;&ep;德胜的家坐落在城西朱巷,统共有三进院落,还凿了一道又深又宽的天井。身为德妃的兄长,德胜比起正宗的皇亲国戚,身份还差那么一点儿;可屋子装的那叫一个财大气粗,处处显现“有钱”二字。

&ep;&ep;太子作为储君,本就配有侍卫亲兵,他们一来便将府邸团团围住,腰间刀剑锋利锃亮。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府中女眷个个花容失色,领着孩童细软奔逃而出;粗粗望去,没有一个颜色差的。

&ep;&ep;德胜软倒在地,想起方才那抄家的恐怖景象,哆哆嗦嗦翻着白眼,连话都不会说了!

&ep;&ep;有弘晏“不经意”的指点,太子很快领悟了精髓,先围住,再查抄。四阿哥做事雷厉风行,亲自带队进了几人的屋子,方才那三个不住叫冤的大管事,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抄出了赃银,还有贪下的御用制品。

&ep;&ep;金鱼眼那十多万银两藏在茅厕里,且藏的角度极其刁钻,平日里谁会注意?侍卫们忍住翻江倒海的呕感,就要把木匣递给主子瞧,惹来太子面色铁青的瞪视,于是讪讪地放到了地上,心想回去得搓个百八十遍,洗去这一身晦气才好。

&ep;&ep;八字眉的住处乍看一览无余,银两好似无处可藏。在元宝阿哥的友情指导下,他们终是找到了暗门,等按下机关,后头的空间简直惊呆了一众人。

&ep;&ep;金光闪闪不说,绫罗绸缎应有尽有,都是内务府上呈给娘娘们的上好衣料。还有一匹烟沙云罗缎,那是四妃都用不上的好东西!

&ep;&ep;越是查抄,四阿哥的眼神越冷。

&ep;&ep;下一位奇丑无比的管事,养了七八个娇滴滴的外室,还分别安置在不同的院子里,端的是左拥右抱,大致一数,光是地契都得数万银了。

&ep;&ep;弘晏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太子唰地捂住他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元宝可不能学这狗奴才的做派……”

&ep;&ep;弘晏乖巧点头,在心里叹息,不只他没见过这阵仗,他爹也没有啊。

&ep;&ep;再然后,就轮到了乌雅德胜。

&ep;&ep;有凌普的悄悄解释,父子俩才知道这人是胤禛的亲舅舅,德妃的亲兄长。太子脚步一顿,弘晏心道,这事难办了。

&ep;&ep;行进途中,弘晏望向四叔的眼神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太子也是欲言又止。胤禛起先摸不着头脑,许久才恍然,扯出一个淡淡的笑,道:“二哥与元宝不必顾虑,先论家国,再论亲疏。”

&ep;&ep;听了这话,德胜终是吓破了胆。

&ep;&ep;身为皇阿哥的侄儿非但不帮他遮掩,反而想着大义灭亲,连妹妹的面子都不顾了,他怎么就碰上了这种倒霉事?!

&ep;&ep;德胜引以为傲的依仗没了,他软着身子哭嚎:“贝勒爷,奴才可是您唯一的舅舅啊!德妃娘娘幼时与奴才最亲,奴才、奴才真是冤枉的!”

&ep;&ep;四阿哥眉头没皱一下,冷静地进了德胜的家门,连只苍蝇也没放过。

&ep;&ep;半晌,他们从半干池塘的淤泥里翻出了数个铁盒,其中有银票,有数本账簿,还有一支极华美、极贵重的九尾凤钗。

&ep;&ep;胤禛一见那凤钗,整个人怔住了。

&ep;&ep;凤钗的样式很是熟悉,常常出现在梦回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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