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上分析完漏洞,微微一笑,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处事可以锋芒毕露,却要考虑好退路。元宝年纪小,如今尚且无妨,可再大一些呢?”

&ep;&ep;弘晏愣住了。

&ep;&ep;他神色震撼。

&ep;&ep;这一席话,称得上醍醐灌顶,片刻,弘晏郑重道:“孙儿谨遵汗玛法教诲。”

&ep;&ep;“如此甚好,”皇上欣慰颔首,招来李德全道,“把朕给太子的赏赐拿来,元宝也该回毓庆宫了。”

&ep;&ep;——

&ep;&ep;毓庆宫中,太子稀奇地瞅着儿子,“这是怎么了?”

&ep;&ep;支支吾吾不敢开口,这副情态倒是少见。

&ep;&ep;弘晏动了动唇,半晌转身出去,视死如归抱了赏赐进来,小声说:“……汗玛法赐给您的。”

&ep;&ep;太子闻言颇为惊喜,掀开遮掩着的红布,定睛一看——

&ep;&ep;如假包换的御赐牌匾,上写“宝刀未老”四字,还盖了皇印。

&ep;&ep;弘晏干干一笑:“汗玛法还说,要您挂在书房正中央,就当……就当是给储君的激励了!”

&ep;&ep;第26章图谋&ep;一更

&ep;&ep;话音一落,弘晏有幸见到了太子的川剧变脸。

&ep;&ep;他那丰神俊秀、气度雍容、朝野内外赞誉有加的阿玛,一张脸慢慢没了笑意,生生忍住变僵的趋势,把那‘宝刀未老’接了过来。

&ep;&ep;如今太子万分肯定,弘晏造匾这事,汗阿玛知道了。至于知道多少,他也不用问,谁叫简亲王得了‘雄姿英发’,和宝刀未老还挺衬。

&ep;&ep;可他老吗??

&ep;&ep;孤如今风华正茂,英俊过人,比老大年轻了太多太多!

&ep;&ep;太子简直不敢相信,皇上知道真相也就罢了,元宝的大锅,为何要扣在他的身上。思来想去唯有迁怒二字,胤礽顿时委屈了,他再也不是汗阿玛最爱的崽,皇上怎能有了孙子忘了儿呢。

&ep;&ep;想起书房空白雅致的挂墙,太子心痛万分,颤着嗓音问:“皇上还说了些什么?”

&ep;&ep;“汗玛法赐下牌匾,还说、还说要看您的觉悟。”闻言,弘晏愧疚地抹抹眼睛,“阿玛,都是我拖累了您。不过不用怕,儿子已在御前认罪,说欺君与您毫无关系,皇上明察秋毫,还对我笑了呢。”

&ep;&ep;太子:“……”

&ep;&ep;太子打了个哆嗦,实在无法预料那副场景。他幽幽望了儿子一眼,终是按捺住手拿鸡毛掸子的念头,半晌开口:“何柱儿,让人好好挂上,挂在正中央,挂好了随孤去乾清宫请罪。”

&ep;&ep;出门前,他仿佛不经意地问:“皇上没提起过老四?”

&ep;&ep;弘晏暗松一口气,想了想小声说:“您可以请四叔前来观赏,效果也没什么区别。”

&ep;&ep;太子额间冒出一根青筋,并没有被安慰到。

&ep;&ep;这儿子,不能要了!

&ep;&ep;——

&ep;&ep;乾清宫,太子一掀衣袍跪了下去,表情沉重,诚恳万分地请罪。

&ep;&ep;皇上高深莫测地看着他,而后慈和一笑,叫了起,“朕的题字如何?可有进步?”

&ep;&ep;“……风骨遒劲,笔力深厚,是儿臣达不到的境界。”太子一连被祖孙两人噎到,心道汗阿玛不会是和元宝学的吧,怎么越来越喜欢讽刺于他?

&ep;&ep;闻言,皇上伸手点点他,这小子的脸皮也锻炼出来了。

&ep;&ep;“保成啊,”他也没有严惩的意思,毕竟一个‘宝刀未老’就够了。接着语重心长道:“元宝主意大,催债当得首功,可做阿玛的也得规劝,不能让他胡闹不是。”

&ep;&ep;皇上不轻不重敲打了几句,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吃白饭不可取。

&ep;&ep;弘晏冲锋陷阵,知己在一旁加油威慑,连后加入的叔叔也开始发光发热,亲爹怎好在一旁看热闹?全天下人都看着!

&ep;&ep;一旁的李德全两眼放空,太子恍恍惚惚,汗阿玛的怨念原来是这个。

&ep;&ep;说教那么久,皇上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儿子,不吝夸奖道:“除了乱用题字,这事办得好。办差勤勉,友爱兄弟,未有徇私之举,衡臣当值的时候,还同朕含蓄提起,说储君如此,当是朝臣之幸。”

&ep;&ep;人人都知太子厚待外家赫舍里氏,此回催债却一视同仁,得了朝野无数称赞。还有皇长孙殿下,小小年纪显露人前,生生打了那些不怀好意的脸;震惊之下,他们皆说长孙承父之志,有父之风,连带着毓庆宫收获了一大堆好感。

&ep;&ep;皇上知道这些,含笑瞧着,更没有打压的意思。

&ep;&ep;如今这话一出,算得上极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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