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以后再说,先别声张。”
“晚了,”倒是她没想周到了,“这事儿我经跟桂花说了。”
方老汉顿了顿,“罢了,说过便说过吧。桂花什么人琳琅也晓得,不会说什么。”
两人说了会儿话,又各自叹了口气,闭着眼睛睡了。
原本方婆子以为桂花那副哀莫大心样子,那日她说话没听进去。谁知大早开了门,收拾得干干净净桂花站在方门口。也不晓得站了多久,鼻子眼睛冻得通红。二月里虽然经算是渐渐转暖,朝晚还是冷厉害。她背着大包袱就吸了吸鼻子问:“玉春姐。”
玉春是方婆子闺名,经将近四十年没外人叫了。平常也就能从方老汉嘴里听到过回,再来就只有桂花叫叫:“说让我去镇子上食肆干活还数吗?”
“我,我……”她说着话眼睛就红了,嗓子里跟堵着什么东似更咽:“村子里我日都待不下去了。我去镇子上做活,多苦多累我都愿意。只要给口饱饭,给住处就行。”
方婆子被她哭得心酸,粗糙手给她抹了把脸忍不住也红了眼睛:“数,数。村子里住不下去,就去镇子上住吧。我这就跟老头子说声,让他牛车送去镇子上。顺带跟琳琅玉哥儿说说。也别说什么傻话,要给食肆里干活,那就正经拿工钱。琳琅那丫头晓得,心善得很哩!她不会叫吃亏。”
桂花婶子呜呜地就哭了。怎么这辈子,哪怕是碰到外人都比亲娘亲爹对她好。
哭着哭着,她就要往下跪。被方婆子把扶住。
“有人就是没有父母亲缘,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