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琅说的上辈之‘安琳琅’的记忆,“跟祖母都知我脾气。我这等硬茬子死活不乐意接客,挨打必然的。被打得皮开肉绽,指不定打死了丢进『乱』葬岗。父亲觉得,只把大姐姐送去庄子上便足以抵消一切?大姐姐叫几句委屈,我就得为了家和万事兴,原谅她?”

“都说了不我做的,林家人!”安玲珑还狡辩,“为们都不信!真不我要卖的……”

安玲珑的叫嚣没有人听,一旁安太太拿起一个杯子就砸去,眼睛已通红了。天晓得当初得知人牙子要将安琳琅往下等窑子里卖的时候她有多绝望,她差点就没撑去。

安侍郎的呼吸青了,脸颊有些烧得慌。

“说实话我很失望,父亲。”

安琳琅站起身,抬手推掉他搭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安侍郎手掉下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安琳琅。不只脸颊,连脖子也不自觉地也红了。他咬紧了牙,目光闪烁,竟有些不好意思与安琳琅对视。

“自打我被抓,父亲您知道我哪儿么?”

安琳琅笑笑:“我就跟个畜生一样,跟十几个人被一个囚车一样大小的笼子里。十四个人叠一起,挤得骨头都变了形。”

她的语气十分轻巧:“我运气好,蜷缩角落才勉强得以喘息。我们就这么一直蜷缩着,一路从金陵到晋州,走了整整个半月。期间挨了多少鞭子,受了多少欺辱。方伯买下我的时候,我大约只有四五十斤。毕竟才吃一顿稀粥,能活下来算我命大。”

屋里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立太太身的苏嬷嬷倒吸一口凉气,啜泣出声。

安玲珑已不敢说话了,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仓皇地盯着安侍郎,一双眼睛里饱含泪水。她此时虚弱死靠仆从的胳膊上,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昏去。

安琳琅瞥了一眼,心里冷笑。她可不原主,有张嘴不晓得诉苦。安琳琅素来秉持的有仇当场就报,有气让别人憋着。装可怜谁不会?

安琳琅十分平静地诉说着原主的历:“我们到武原镇的时候跟猪羊一起摆瓦市央,那时候寒冬腊月。晋州的冬有多冷或许们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每年武原镇上都会冻死十几个人,睡一觉就冻死了。就这样的天气里我穿着一件单衣,没有鞋。一个下等窑子的兔儿爷要买我,方伯伯看我要一头撞死,可怜我,将我带回家。但方家也个穷苦人家,他们买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这些事如果安琳琅不说,所有人都不知道。或许他们还觉得‘安琳琅’被卖出去这一段历就好像出去游玩一样,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带。他们不需要知道太多的细节,只要看到‘安琳琅’好生生地活着就够了。但安琳琅为要让他们心里好受?她那种善良的人?!

“方家还养着一个病秧子,方伯伯个瘸子,方伯母身子不好。”安琳琅道,“一家子着一顿粥的子。多了我一张嘴,家里几乎揭不开锅。大冷天儿的没有衣裳给我穿,方伯母身子不好,我还得端着一大家子的衣裳去河边洗……”

“琳琅啊,”安侍郎这从来少年心『性』的年人都落泪了,他不敢看安琳琅。捏了一把鼻子,语气略带哀求地道:“琳琅,别说了,爹都知道受苦了……”

“爹知道什么?只知道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身边一堆丫鬟婆子伺候的大姐姐受了很多委屈,她虽然给人下『药』,找人牙子卖我,找人传流言害我名声让我有家不能回,但她天真单纯,她都不有意的。都下人带坏了,我应该大度一点别跟她计较。”

安琳琅的话仿佛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凌迟安侍郎的心,让他抬不起头来。

“爹不心里觉得我对大姐姐太苛刻?”

安琳琅神情无辜得近乎讽刺,“毕竟大姐姐她给人下『药』被人家看不起差点就当了妾,真可怜,哪像我,只差点当了下等『妓』子,最终也只事给个病秧子当了媳『妇』儿而已。”

远晋州的周攻玉忽地打了个喷嚏,谁骂他?

“琳琅,琳琅啊……”安侍郎已说不出为安玲珑辩解的话,他连家和万事兴都说不出口。

一旁哭得眼睛都肿了的安太太一拍桌子:“来人!把安玲珑给我赶出府去!今就算爷,也不准他带安玲珑回府!还有她那个装模作样的姨娘,都给我扭送去官府!”

“爹!卖妹妹的真不我!”

安玲珑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做了这件事,“冤有头债有主,们找主谋去……”

“安玲珑!”安侍郎忽然一声厉喝。

暴怒的声音吓得安玲珑浑身一抖,她瞪大了眼睛看向安侍郎。

“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安侍郎失望地看着这个女儿。

安玲珑被他这个眼神刺伤,眼泪顿时就流出来。这次真的流泪,恐慌的眼泪:“父亲,真的,再相信我一次行不行?我真的没有撒谎。若撒谎,我也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立誓,父亲……”

就安玲珑哀哀戚戚地哭求,一道怯懦的嗓音横『插』了进来:“奴婢可以作证。”

话音一落,所有人看向突然从外面冲进来的丫鬟。

这丫鬟安琳琅不认得,但屋子里安太太安侍郎都有印象。不别人,正安玲珑自幼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差点因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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