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贵来的特别快,什么在外地进货,不半个时辰就出在溢香楼二楼包厢。

他匆匆推门进来,挺着个圆润的肚子咻咻地喘粗气。

他进来一眼看见端坐在窗边的轻姑娘,没见过面,却是一眼就认出来。安琳琅长得与已过世的林氏有几分相像。都是鹅蛋脸,除了一双眼睛,其余部分十分相像。温长贵立马将上的帽子拿来,额上已经覆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估计是来的匆忙,没来得及换衣裳。时的他一身上等藏蓝『色』丝绸的长袍,脚蹬长靴。个不高,但衣着打扮瞧着真有几分富贵老爷相。

“姑娘,您怎么过来了?”温长贵几步上前,微笑地冲安琳琅鞠了一礼问道。

安琳琅没有话,只是微微偏过冷淡的打量着他。

她的脸逆着光,显得有些冷漠的模样。身后站着同样冷脸的四个护卫。跟玉哥儿在一起待久了,安琳琅多多少少沾染了他身上的冷淡。时冷脸的模样有几分周攻玉的神韵。温长贵面上活络的笑容僵了僵,稍稍直起身子小地迎上安琳琅的目光。

空气里凝滞了一息,屋子里鸦雀无声。

温长贵好似意识什么,再看安琳琅的眼神便变了几变。他鞠了一把额的汗,默默退后两步做出一副恭敬的态度。面上重新扬起笑,故作亲昵的姿态开口道:“姑娘怕是不认得小人。小人姓温,名长贵。是已过世夫人的陪房,当初随夫人一道儿从金陵过来。小人的内人名唤曹氏,是打小伺候夫人的贴身丫鬟。没想一晃儿十几过去,姑娘都长这么大了……”

安琳琅是没有话,那冷淡的脸『色』仿佛对他的话毫无波动。

没有人搭理他,偌大的厢房只剩温长贵一个人的呼吸。这种无声的威慑十分有压力。寻常在酒桌上游刃有余的温长贵忍不住中忐忑了起来。

许久,安琳琅才缓缓地开了口,意味不明地道:“温掌柜贵人忙,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

话音一落,温长贵脸顿时就是一僵。

他稍稍抬起脸去瞥安琳琅,却刚好与安琳琅对视。被安琳琅那双格外清澈冷静的眼睛一扫,瞳孔微微一缩。他确实是有些肥胖了,这个代把己养得这么胖可见平日里日子委实不错。时稍稍一动作,身上上的肉不觉地抖。

温长贵是咧开了嘴角立即扬起一个笑容,圆润的脸颊被挤出了三层巴显得笨拙:“……姑娘笑了。姑娘是主子,小人是奴才。姑娘若想见奴才只管召见一声便是。”

“哦?是吗?”安琳琅端起桌子上的杯盏浅浅地呷了一口茶水,笑容淡淡的。

那股无形的压力随着这一声落地,又压了来。

这短暂的寂静是如的磨人,温长贵终意识眼前的少女不是他以为的不知世的天真少女。这无声拿捏人的手段可比当初林氏要强得多。

一颗慢慢提起来,他面上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挠了挠脑袋道:“小人今日在外进货,刚从历城回来。没想姑娘归京了,这是小人的疏忽。因着姑娘去金陵做客,这两的出息小人都没动,给做主存在银庄里了。早知姑娘已经回来,该给姑娘送去才是……”

“这不要紧,银子存在银庄里没人去动就不会少。”

安琳琅啪嗒一声放了杯盏,“我过来,是来询问你账簿上的儿的。”

“账簿?”温长贵口咯噔一。

这几日,他确实是去外地进货,人不在京城。安琳琅回来了,甚至派人将账簿取走这儿他半不知道。时听安琳琅忽然提起,他冷不丁地皮有些发麻,“姑娘可是看过账簿了?”

安琳琅就不喜欢好好话,嘴角一勾就冷嗤道:“怎么?我不能看?”

“哪里,账簿主子相看然就能看的。”温长贵连忙摆手道,“小人只是诧异罢了。姑娘拿账簿没有提前跟小人一声。不然哪里用得着姑娘亲派人来拿?小人会妥帖地包好送过去。”

肥硕的脸颊肉微微颤抖着,他干巴巴地笑看着安琳琅:“姑娘何时拿的账簿?拿的哪一的账簿?叫的何人给您送的?姑娘见谅,您没做过生意不懂,这账簿是一间铺子最重要的东西。一般都是账房收起来,未经掌柜的同意是不能轻易拿出来的。”

“当然,姑娘不一样,姑娘是主子,随时都能拿。”

似乎是怕安琳琅误会,他紧接着又解释道:“姑娘别误会,小人打听这个人不是指责这人那账簿给姑娘,只是想知道送姑娘手中的账簿是不是错账罢了。是那句话,做生意是一门学问。这里的弯弯绕绕不是那么简单能得清的。这生意人不能太实在。咱们酒楼也一样,对内对外其实是有两套账的。兴许给姑娘拿账簿的人不清楚,给你拿了错的。”

安琳琅‘哦’了一声,倒是没想古代也有内外账。正要什么,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从牌桌上来的曹氏收酒楼的消息匆匆忙忙就赶过来。

只听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一个穿着碧翠『色』夹袄的『妇』人扶着鬓角就快步走了进来。

不知是走得太快是赶来得太匆忙,这『妇』人的发看起来十分凌『乱』。发髻『毛』躁躁的好似被什么东西剐蹭拉扯过,鬓角好些发都撒来。安琳琅第一眼就看了她的脑袋。没办法,光秃秃的发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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