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被吓到的。他身为路家嫡孙,从小金尊玉贵,还没有敢这么跟他说话!当下也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而起身喝道:“倒要看看王大要如何处置这不识好歹之!王大好大的官威,对一个朝廷命官呼来喝去,看来得上封奏折去京好生问道问道,这营盘的手是不是能伸到衙门里头来!”

话音一落,门外的衙役拿着武器就冲了进来。

花厅里剑拔弩张,王千总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愣头青。他脸上的肌肉直颤,凶狠地瞪着路嘉怡。思索着这小子这么横,到底是背后有还是单纯的不怕死。

然而路嘉怡却冷冷一甩袖子,安稳地坐下来:“王大来之,应该好生打听一下来。”

说着,路嘉怡端起手边的杯盏呷了一口茶。声音从杯盏后面冒出来,无端一股阴翳:“不然动了不该动的,惹了不该惹的事儿,可不是天高皇帝远就能躲的掉的。”

“什么思!”王千总也不是傻的,他手下的营盘能在唓县横行这么多年,自然是有自己的小聪明。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县令敢招惹他,倒是让他失了警惕,“小子,威胁老子?”

路嘉怡却自顾冷笑:“威胁?一个小小的千总?”

王千总却为这句话心口一紧。肿泡眼中的浑浊小眼珠飞快一转,他脸上的怒『色』就压制了下来。

抬手向后挥了挥,身后把刀的两个护卫就立即将刀塞回刀鞘。王千总瞥了一眼花厅中严阵以待的衙役,嘴角就牵起了圆滑的笑:“误,误!路大,也知道们粗向来是做事冲动。出门在外做点事,靠的就是手里的弟兄衷心做事。这偶尔犯点小错也正常,这嘛,没有不犯错。有句话说得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路大给老王一个面子,大家以后有事也好商量……”

“王大管谋财害命叫小事?”路嘉怡也算见过无耻之徒无数,这明着不要脸的还是第一个,“手上沾了数十条命,就叫小错?”

王千总憋住了,眼睛里『射』出了利光:“路大这是铁了心不放了?”

“是!”路嘉怡眉眼中的戾气也冒出来。他比不得周家比不得周临川就算了,难道还由着一个小小的地方兵痞给压制?笑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王大,请。”

王千总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小县令态度如此强硬。这明摆着不把他放眼里的做派,让他又怒又惊。当下没弄清楚情况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狠狠踹了一脚桌椅,大步离开:“!走着瞧!们走!”

说完,几个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县衙。

路嘉怡从杯盏中抬起脸来。看着王千总几离开的背影,他心中憋了几年的愤懑却好似松了一丝似的。路嘉怡深深吐出一口郁气,瞥了一眼那被王千总踹倒的椅子。阴郁的脸上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把这张椅子和这张桌子,以及姓王的喝过的杯子,给拿出去丢掉!”

衙役们看着上好的梨花木桌椅,心里嘀咕大好大的气『性』。手上却不敢耽搁,立即将桌椅和杯子给收了出去。

路嘉怡却难得神清气爽,昂首挺胸地离开花厅。

但第二日,他就高兴不起来。地牢那边传来消息,有一伙直接闯进地牢,将里头的张旺连带关押的安玲珑都给带走了。打伤了好几个狱卒,猖狂而去。

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目无法纪!路嘉怡高兴一晚上的心情立即就蒙上了一层阴翳。他手里的书差点没不小心撕碎,俊朗的眉眼里是怒火:“营盘那边的干的?”

“是。”衙役们还是头一回见着如此暴怒的县令,跪在地上说话都小心了不少,“不仅如此。那张旺记恨张杨氏来衙门状告他。出了牢房不久,就带着一帮回村里,把张杨氏给按死在水缸里。听说死之遭受了毒打,嘴巴都撕烂了……”

路嘉怡抓起手边的砚台就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畜生!这帮狗娘养的!”

斯文的路大口出惊,差点没把下面跪着的衙役给吓死。

路嘉怡却顾不上失态,倏地从书案后头站起来。他先沉溺在愤怒中,不愿管唓县的蝇营狗苟。如今惨烈的事情发生在眼,他惊觉自己糊涂。他幼时读书是为了家族兴旺也是为了安身立命,如何能纵容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辖区之内。

思来想去,路嘉怡命将砚台又捡回来,一屁股坐下开始奋笔疾书。

他路家也非然无,能做到金陵第一大家族,自然是有能。如今他被打发到这地方,志消沉。却不代表家族放弃了他。路嘉怡奋笔疾书,飞快写了两封信件让衙役寄出去:“一份通过驿站寄出去,另一封飞鸽传书,寄去金陵路家。”

衙役们拿到信件,立即就小跑着冲出去。

路嘉怡另一边拿出自己的家当,耗费将近一百两,召集了唓县能打的。跟着他浩浩汤汤去到唓县东边的营盘。今儿他就跟王千总这杠上了,看他胆子到底有多大!

县衙跟营盘对上,这可是唓县这么多年来第一回。路嘉怡心里憋着一口恶气,旁他无能为,这王千总给他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王千总把带出来后狠狠高兴了一场。不蒸馒头争口气,他王大在唓县说一不二十几年,可不是随便一个黄『毛』小子就能骑到他头上来的。且不说张旺做的那些事确实是手不干净,但这小子孝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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