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对嫡亲的表妹下手,这是等的好『色』和狠毒。往日有人见林子冲生得俊美学识不错,如今都敬而远之。

林大太太挑来挑去的,竟然没有一个愿跟她结亲的。就算有那上赶着愿结亲的,也都是家差或者女子在闺中名声就不好的。这把林大太太给气了个半死。

林子冲更是深受打击,本就是个脆弱的『性』子,如今更是缩在院子里不出来了!

亲事亲事说不好,书书读不进去。原本还指望林子冲自己经一遭能立起来的林老太爷是彻底失望了。亲力亲为教导培养的嫡长孙如不中用,后头几个孙子还没出头,林家怕是后继无人了……

且不管林家这边愁云惨淡,林子冲本人还是不死心。他在安玲珑身上付出了这大的代价,半点好没沾上,心里怎都过不去这道坎儿。来三月底的时候,林大太太听闻下人说大少爷两日没有出来拿吃食,火急火燎的亲自来林子冲的院子看看。

死活叫不林子冲的房门,一气之下命人撞来。发现里头早已人去楼空。

林子冲这个混账东西什东西都没留,不死心地一个人跑去找安玲珑了。

从来没吃过苦的林子冲这一路算是吃尽了苦头。没有家人的照拂,没有仆从的马鞍后。他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白面书生,才出金陵城银子就被偷了。若非拼着一恶气没散,他差点灰头土脸地打道回府。咬牙靠着典卖身上的饰物寻到唓县,人已经跟乞丐无异。

若非有好心人搭救,他怕是要饿死在路上。等好不容易进了县城才知道,就算是到了这个地步。路嘉怡跟安玲珑的缘分还没斩断。安玲珑被流放到唓县,路嘉怡就被打发来唓县做县令。

他心中忍不住自嘲,明明他付出的代价更大,结果到头来好似他了局人。

唓县的荒凉是肉眼见的,进了县城,就连繁华的街道都透着荒凉。林子冲顶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一路打听,本以为安玲珑一个女囚无名无姓不好打听。结果他随便拉个人一打听竟然就问出来。

林子冲震惊:“为你们知晓安氏?”

“这等毒『妇』大家伙儿谁能没听说过?”

林子冲抓着的人刚好就是当日路嘉怡审理张杨氏状告张旺一案在府衙看的看客。当下这人就添油加醋地将当日公堂之上所见的种种描绘出来。许是这人还有几分唱戏的本事,将安玲珑撇清关系的语气样貌学的活灵活现。若非眼的脸不是那张脸,林子冲都觉得是安玲珑本人。

虽然早就知道安玲珑的德行,也深受其害。林子冲心里总归是抱着一丝侥幸的。着哪怕做事不得体,安玲珑也没有他们说的那心思歹毒,没皮没脸。不然当初那般看重她为了她沦落到这等地步的自己,岂不是十足如路嘉怡所说的那般,就是一个会读书其实脑袋空空的蠢货?

先是给了他狠狠一巴掌,他的脸更白了。浑身仿佛置身在冰水里,连说话都哆嗦:“会不会是县官大人断错?毕竟县官大人跟安氏有私仇……”

“胡说八道!”那人一听这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小子竟然诋毁县官老爷。这段时日,路嘉怡振作起来,很是为县里的百姓办了不少陈案子。如今正是得爱戴的时候,“县官老爷怎能跟个下三滥女囚有私仇!”

林子冲见这人怒了,当下就不敢再多说。

他这人的『性』子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若是别人声势弱了,必然会追着不放。一旦别人强势起来,下识地就会退缩。当下含糊地把话圆过去,他憋着一气:“那……这个安氏如今人在处?”

“自然还在营盘的下营那边,”那人哼了一声,“县官老爷没工夫搭理她。”

林子冲有话不敢说,只能打听下营怎走。

索『性』这人即便看出了他跟安氏有关系,也没有为难。随手指了指下营的位置,甩着袖子就走了。

林子冲这一路谓是吃尽了苦头。在进唓县的县城之就已经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腹中饥饿,一路往营盘那边走,一路就捂着肚子不敢看街边的小食。

等走到半路,实在挨不住饿。他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云锦的袍给脱下来,走进了当铺。

云锦哪怕已经穿脏了,也架不住料子好。典当行的伙计嫌东嫌西地嫌弃一堆,终还是出了五百文钱给买下来。林子冲捏着这五百文去买了两个包子垫肚子,一面流着眼泪一面去打听营盘。

当亲生经历了颠沛流离的苦,他才不敢再如同往日那般轻描淡写地说出安琳琅不过是出去了一趟不也没死这种话。毕竟他如今的情况比当初安琳琅好的太多。没有鞭打和担惊受怕。

愧疚,肯定是有的。

林子冲到底不如那真正狠毒之人,做到毫无愧疚。只是一直以来林家上下都维护他,仿佛他并没有做错的举动让他真的认为自己没有错。安琳琅会出事会流落边疆苦寒之地是她倒霉,与他无关。如今忽然失去家人的包庇,狰狞的现实摆在眼。孤立无援的林子冲才终于惊觉自己错得离谱。拎不清轻重,分不清好歹。当初安琳琅若没有活下来,那他确实就是害死安琳琅的帮凶。

心中百转千回,林子冲终于打听到了营盘的位置。

这里似乎不久发生了一次大事,一路走过来,林子冲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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