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亲事都是他们眼睁睁看着定下的。但路大太太还是被安老太太这一态度给刺激吐血,脸上青青紫紫开起了染坊。

当下她也装那等温和知礼的模样,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路嘉怡临走之前后看了一眼安琳琅,她稳稳端坐其上,连头都没抬,眼神瞬间就暗淡下去。一步三头地离开了安家,到暂时歇脚的住处,路嘉怡就将自己在了书房。而憋了一路火没处撒的路大太太院子就砸了一套茶具。

“周临川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家子阐比?”路大太太来京城的日子尚短,她每日里忙着打听各个学子的消息,又忙碌着想撇开安家,根本就没怎么了解京城的局势。

哪怕听到了昭阳主这个名头,她也没觉周临川怎么样,甚至有些屑。过一个勋贵子弟,论起才学,指定连她家子阐半根手指头都比上。心中恨恨地诅咒一番,她倒是十分克制地没这骂出口:“来人!去打听一下,这个周临川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且说她打听到周家的来头以后一口硬憋肚子里,就说路大太太由琢磨起营救安玲珑的事儿。

周家竟然是如此势力庞大的家族,那路家必然能跟安家闹翻。诚如赵家夫妻嘀咕的那般,路大太太素来是个脑筋清楚又狠下心的人。哪怕她心中极其看上安玲珑和安家,此时也新衡量。

毕竟她的儿子将来是要走入官场的。路家说在官场颇有实力,但再有能力也使到京城。周家这等势力强到跺一跺脚就引发地洞的大家族,可是他们能轻易罪的。兴许靠着一点微薄的血缘系和姻亲系。说周家爱屋及乌的照拂,至少会在大面儿上为难。

安琳琅猜测的光环安玲珑确实有,但很可惜,对上的人周攻玉。

玉哥儿能年纪轻轻就坐稳名为周家继承人实则是掌权人位置,心计和魄力一样缺。他来就是个良善的人,取人『性』命过是基本手段之一。安玲珑手动到安琳琅的头上,他鞭长莫及之时便罢了。此时既然已经与家族联系上,那就万万没有放任的可能。

他也会取人『性』命,毕竟是亲姐妹。但琳琅受过的苦,她安玲珑必须十倍百倍的尝。

所以,安玲珑的案子很快断下来。

无论是安家还是路家,都没有办法将一个安玲珑给保出来。她很快就被板上钉钉地判了刑,谁都翻了案。流放三千里外的蛮荒之地,判刑十年。说,玉哥儿某些时候还是很懂安琳琅的。她基某一个特殊的原则能接受杀人,周攻玉自然会让她担上杀人的负担。

他虽说看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处置了安玲珑,却没有详尽这个案子。至安玲珑会被流放何处,以什么身份流放,又充在何种队伍中流放,这些琐事都必让琳琅知晓。

安玲珑被流放的这一日,安侍郎亲自去送了。

整个安家除了安侍郎,安玲珑的个胞弟没有去。避之及似的,提起安玲珑和万姨娘都一副耻的态度。说,这件事给安老太太一次小的打击。虽然她厌恶安玲珑和万姨娘的种种做派,也确实看到这人恨打杀了了事,但还是接受了个孩子如此冷血的做法。

在她看来,安玲珑和万姨娘再可恶,坏事做尽。也是个孩子冷漠的借口。这毕竟是个孩子的亲母亲和一母同胞的姐姐。旁人都可以唾弃厌恶,但血亲的他们可以如此。

“还是尽早寻继室,”安老太太心情十分低落,拉着安琳琅就嘀咕:“这孩子终究是废了。”

安琳琅没有说,只是拍拍老太太。

二月初的时候,已经出门赔安老太太出门相看的安琳琅收到了一封信。

是已经等着急干脆京的玉哥儿亲笔写的。信里毫避讳地指责了安琳琅没心,一声吭跑京城久久归,甚至一封信都给他寄。玉哥儿跟别人写信或许还咬文嚼字,到了安琳琅这儿是直白的白。当然,其中乏他清楚写的晦涩了这丫头看懂的顾虑。

安琳琅彼时正在跟老太太商量聘哪家姑娘,看到信都忍住起来。

“怎么了?”因着霍和王妃上门提亲,彻底洗清了安琳琅被败坏的名声。安家一夕之间跃如了京中世家的眼中,连带着续娶继室的安侍郎都成了香饽饽。有些做事没底线的人家,那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都敢往安家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送,“这般开怀?”

“没,”安琳琅将信合起来塞信封里,“玉哥儿日要京,人已经在路上了。”

“啊,玉哥儿要京……”老太太正在看花名册,实在是送过来的人选太多,她挑花眼了。嘴里念叨着,忽然发觉对,“玉哥儿要京!何时?人到哪儿了?”

“人就在冀州了,怕是日就到了。”

“日就到了?!”老太太刷地站起身,手里的花名册哗啦啦地掉地上。名册摊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瓜子脸凤眸的姑娘。此人安琳琅看过几次,印象很深。

此人正是武宁侯府二房的大姑娘秦婉。这姑娘当真是时运济,正值婚配年龄的时候母亲因病去世,守孝了三年。拖到了十七岁,父亲又战死沙场,又是守孝三年。三年又三年,等她出了孝已经双十的年纪。这个年纪在京城是妥妥的好议亲老姑娘。父母双亡,家中又是伯母当家,对她怎么上心。她这个年纪高成低就,亲事是就这么耽搁下来。今年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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