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晃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就又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雨水打在瓦片上,啪嗒啪嗒地响。洞开窗户能看得到外面雨幕,厢房在避风南边,透过洞开窗户看雨,别有番滋味儿。周攻玉正是这时候端着酸菜鱼上来,刚到门口那味就飘进了屋里。老爷子巴望着门口许久了,看到菜端上来眼睛噌地下就亮了。

林主簿本是给主仆三人指路才回武原镇,正经事儿。此时嗅到开胃酸菜味儿,口水自动地泛滥起来。好歹还有些理智,知边这三人是他得罪不起贵人,极力地克制『乱』飘眼珠子。

安琳琅做鱼,他只吃过鱼头炖豆腐,大雪吃。酸菜鱼还没尝过,嗅着味似乎不错。

“这就是酸菜鱼啊?味怪香。”

周攻玉将鱼端到桌子上,顺手给了几人人碗饭。到了老爷子这,就没了。

老爷子眼睛盯着盘子,感觉到被忽略,抬起头来:“我呢?”

“您粥还在熬,”周攻玉笔直地站在旁,明明穿着破揪衣裳做着跑堂活计莫名叫人不敢指使:“这北粮食您吃着不行,不太好克。稍等片刻,粥熬软烂了再给您送来。”

老爷子还是头回遇到上菜这么硬气店:“……我能克。”

周攻玉淡淡笑:“您面黄唇白,鼻头晦暗发红,脾胃虚弱。还是莫要勉强好。”

丢下这句,他笑了笑,收了托盘便转离去。留下几人面面相觑,半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尤其是随护送老爷子出来两年轻人,着实没想到这穷乡僻壤小地方竟然还卧虎藏龙?

先不管卧虎藏龙不卧虎藏龙,这什么酸菜鱼味可真他娘香!两年轻人确实如周攻玉所猜测般,是习武之人。明面上是老爷子随从,其实也是老爷子世交子嗣。因着『性』子太躁,被里长辈求爷爷告『奶』『奶』地送到老爷子边来受教,更是为了打磨『性』子。

如今跟着老爷子好几年,人渐渐沉稳了,也不乐意回去。后来老爷子子出事儿要出来寻医,他们便被委以重任,护送老爷子遍访大齐名医。

林主簿吞了口口水,克制地:“不如先尝尝?”

话音刚落,那边老爷子经拿起筷子开夹。口吃进嘴里,那滑嫩鱼肉鲜得老爷子眼睛都瞪起来。他这下筷子,旁边两年轻人也不客气了。夹了筷头吃下去,都不说话了。

他们都是京城官宦子弟,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南海北,各种精致鱼都有吃过,这还是头次吃带酸味鱼。不得不说,十分惊艳。明明是最普通河鱼,连丁点儿腥味都吃不到。酸酸爽爽味进嘴巴就直冲脑壳儿,非常开胃。

口气吃了几大筷子,舌尖都有些麻。不会叫人腻歪,只是忍不住多吃几口饭掖掖。两人不知不觉中,碗饭就这么吃下去。待到周攻玉端来第二盘菜,他们碗都空了。

“再来碗饭。”下饭,实在,习武之人本就吃得多,碗饭吃到肚子里跟没吃样。

后头端上来都是素炒,为了照顾老爷子脾胃还特意少放了油盐。可即便如此,食材本味反而得到凸显。尤其是醋溜土豆丝,他们不知这是什么,只当是别品种萝卜。啧啧地感慨北边儿就是跟中原不同,连萝卜口感都跟京城不同。

老爷子眼看着这两小子都吃两碗饭了,急质问:“粥何时能好?不能好就给我上饭。”

周攻玉无奈,“稍等片刻,快好了。另外。”

他看了眼小声嘀咕两人:“这不是萝卜,是种域来菜,名唤土豆。别是没有这菜,只有风食肆有。”

这话说几人愣,老爷子也来了兴趣。

他方才尝过这醋溜土豆丝儿,吃着确实跟萝卜有些不同。比萝卜要好吃许多,绵绵软软,好似有点儿栗子口感。这也是下饭菜,酸酸咸咸味吃进嘴里就想让人用饭掖,只是这小子总不给他上饭,弄得他饿得胃里馋虫都在搅动。

老爷子有心想跟周攻玉聊聊,这小子颇不识抬举,看都不看他眼。

放下菜就跟清风似刮过门口,人眨眼就没了。

“这小子真瞎还是假瞎……”老爷子哼了声,十分不兴,“竟然不搭理我!”

吃饭几人:“……”

……

等了许久,后厨可算是将他粥。清甜味不冲不抢眼,闻着还挺香。

老爷子勺子在小盅里舀了舀,浓稠质感令人欣喜。他本是不爱吃粥,年轻时候就爱吃口味儿重。到老来胃口出问题,吃什么吐什么,渐渐就只吃清淡。吃得多,总归是有些腻歪。这口下去不会觉得腻歪,软糯山『药』抿抿就了。

南瓜有点淡淡甜,也是糯糯。他刚吃了好些酸口菜,胃里正饥饿呢。几勺子下去盅就吃完了。

『摸』了『摸』肚子,其实经饱了。他总觉得还能再吃点儿。

“不能多食,吃过了也会适得其反。”吃正欢年轻人赶紧捂住他碗,遏制住老爷子再叫碗举动,很是严格地把控:“小半碗鱼肉,小半碗这土豆丝,盅粥,够了。莫要拿自己子开玩笑。”

老爷子被小辈说有些悻悻,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了筷子。

他们这边吃得快,男人总是吃饭快。都吃空了,小姑娘那边儿才吃到半。正在嘻嘻哈哈地说着话。

北姑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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